可惜,谷南暄自杀的太快,她还没有机会问清楚林于千、李端和苏淡宁为什么会听他的命令,不过这一切,似乎也不重要了。

“‘花月’呢?那位花老板呢?”想起两人独处的一切,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她为他磨墨,他执笔描画。

“你既知我是大家之后,多少还是有些家族的实力,让他说什么,他能不说么?”他双眸清明,“若不是这般,又怎么可能欺骗的了谷南暄?”

她颔首,明了。

“你呢?”抛去了小倌的外衣,倾 榈钠 质展现无疑,高贵的与这华丽之地格格不入,“是否怪我欺骗你,当我喊他主上的时候?”

慢慢的啜着杯中的酒,“没有,我答应过信你。”

她答应过他,便会一直做到。

楚濯漓的话,不曾改变她的心意;房中的蛛丝马迹也不曾改变她的信任;即使他当面喊谷南暄主上,她依然坚定信他。

她信的,是自己的承诺。

他是懂她的,她也知他懂,所以无需再解释。

房中,再度静谧了,为那份相知,亦为了相知背后的相离。

“其他呢?还有欺瞒我的地方吗?”她很坦然,就连问话,也是娓娓低语,最随意的交谈。

“没有,全部都是真的。”他微笑。

“倾 椋俊

“真的。”

“清倌?”

“也是真的。”

“悬崖下的话呢?”这句问话,她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问出了声。

他表情微窒了下,再笑已有些涩涩,“你觉得什么样的欺骗才是最成功的欺骗?”

“全情投入,让自己相信假的都是真的,唯有欺骗自己,才能欺骗对方。”这,是她的答案。

那笑容中的涩意更浓,“你认为,我还能分出真假吗?你觉得我若不是全情投入,会让你动心吗?”

感情,若是全心投入,又如何能够潇洒抽身?

她动了心,他又何尝未动情?

“那为何选择离开?”她会问,因为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决,不容忽视的坚决。

“我的琴律,到不了巅峰。”他忽然的一句,平淡的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没有感情的琴律,永远都不是最好的。”

他要的是有人能够让他体会感情,却不能打扰到他的生活,就如同最初相见的那刻,他说过的话――你冷情,我也是,我追求短暂的温柔体贴,却不喜欢长久的羁绊。

从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的结局就已经写下。

“唯有先入红尘,方能超脱红尘。”一句禅机,伴随着他身上的檀香缭绕,别是一种超然。

她抿唇,清冷的眼瞳凝望着他,“还有吗?”

他失笑,“我就知道,我永远瞒不了你。”

房间里,一声幽幽的叹息。

“因为,我对你说的那个故事,也是真的。”他定定的望着她,望进她的眼底,让她看懂他心头的情思。

“你父亲的故事?”她反问,已经有些明了。

倾 榈阃罚 “我看过别院的冷月,见过父亲的落寞,我曾对自己起誓,今生今世绝不成为他人二房,绝不做那独对寒月孤独余生的人,这是我不容改变的决定。”

他的选择,因为她曾经说过,她有夫。他不欲让他人承认那冷寂,也不愿走自己父亲的老路,骄傲的孔雀,会选择绚烂着翎羽,离去。

她静静看着,看入他的心中,看到他的坚决,看到他的执着。

“你懂我的。”第一次,他说出这样的话。

她默然颔首。

她不能伸手挽留,因为知他骄傲的内心,她无法挽留,因为家世背负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