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盯着他的面容,依然不语。
终于,他轻叹了下,“何必逼我?”
“不该对我说吗?”她拢着他的肩头,同样一声叹息。
“好。”坚持中,他松了口,“你想知道什么?”
“倾 槭贾詹豢厦娑缘氖拢 就连濒临垂死也不肯说的话。”她定定的出声,坚持。
桌边,他俊逸而坐,发丝垂在身后,飘逸。
她手中的梳子,滑过那坠悬的黑瀑,一抹到底,铜镜中映出他玉树临风的容颜。
“我也算是大家之后,这一点,解衣该猜到了。”
两人的目光在镜中交汇,她应了声,“猜到了。若不是大家之后,不会有如此眼界,对黄白之物的不屑,对奇珍古董的无动于衷,还有饮食上的挑剔,这不是青中能娇惯出来的,而是真正生活的习惯。”
他弯起了眼睛,“这是重点吗?”
“不是。”回应的是她同样翘起的唇角,“是你没有‘守宫砂’。”
没有点‘守宫砂’,意味着他从出生起,就是要娶妻入门的身份,若没有望族的支撑,是不可能有如此地位的。
“我就知道这里会被你看穿。”没有半分伤感,他的笑容,倒有些狐狸般的小得意。
她的手,结着发髻,动作优雅缓慢,他的声音也如她的动作般清雅低缓,“我不是嫡出,虽算是大家,也没什么地位。母亲主家,我的父亲是二房,他最常做的事,便是带着我在院中看那月色,弹琴。所以当父亲过世后,我便离开了家,四处飘零,这样的生活虽然不如昔日锦衣玉食,倒是轻松惬意,没有羁绊。”
“你恨你母亲?”恨到不愿提及,恨到宁可混迹青将往昔一切抹杀,恨到本该属于长辈的绾发祝福都交予了别人?
“我更恨那冷漠无情的宅院,锁了一生的年华。”淡淡的口吻,藏着他的悲凉。
簪子从发间穿过,男子青衫银冠,不见了浪荡不羁,更多了傲然风骨。双瞳明亮,身姿胜竹修长,长身玉立,倜傥风流。
她上上下下大量着,满意的点了点头,手指蹭在下颌,“不错,好一位清高书香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