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皮裘依旧,白衣飘飘依旧,在风中轻轻摇摆。

楚濯漓!

“看来,有人饥不择食了。”公子小小的哼声只有他们两人听到,“难道你想告诉我,这是巧合?”

当然是巧合,只是这巧合背后,是强大的猜测与判断能力。

“楚二宫主,好心智。”她由衷的一声赞美。

“单姑娘,好谋略。”轮椅上的人回以同样的赞赏。

“比不上楚二宫主。”这不是恭维,而是真心话。她亲自探过“尹府”,巡查过各种痕迹,而楚濯漓显然是靠自己强大的思维做出了和她一样的定论,仅凭这一点,就值得她佩服。

楚濯漓则是尔雅的摆摆手,“‘清风暖日阁’也有眼线,也有无数信息传递到我手中,您则是靠自己一人的判断,濯漓不如您。”

“‘清风暖日阁’也对‘桃花流水’有兴趣吗?”单解衣清幽开口,遥遥看着楚濯漓。

“当然。”楚濯漓对望单解衣,阳光在他的发间滚动,流动着七彩的光晕,“凤凰公子半曲‘桃花流水’令濯漓怦然心动,怎会没有兴趣?”

“那是,楚二宫主身体可好些了?”单解衣客套寒暄,不疾不徐的慢悠悠说着,这冷冰冰凉飕飕的乱葬岗因为两人间的优雅,平添了几分文人墨气和华贵。

面容虽然依旧惨白,却不似昨日那种气若游丝的咳血之态,楚濯漓语笑轻柔,“多谢姑娘关心,昨日之恩濯漓还未曾言谢。”

“客气。”

“应该的。”

两个人,隔着小坡山岗,随意的聊着,无形的默契感在隐隐的流动。

远处的黑色影子在树梢上落下,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了下,忽的展开翅膀,长喙啄起一片铜镜,扑腾的展入空中。

逐渐,更多的乌鸦跳了下来,叼起地上的铜镜碎片,悉悉索索的飞走。

“解衣。”半晌没有说话的倾 椋 忽然贴上了她的耳畔,“你知不知道乌鸦的另外一种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