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术”封印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奔涌,他在自我交战着,想要知道真正的过往。
拥着他的身体,她才发现,不仅仅是他的手,他的衣衫在痛苦的身体挣扎中被扯乱,她看到,他身上一道道,火焰灼伤过的痕迹。
他应该是徒手抓“冰蛤”,又唯恐自己的力量过大,用身体圈着包围,再用冰玉匣装好,所以会有这么多的伤。
“你怎么这么傻?”她呢喃着,手指轻抚过他身上的伤痕,“‘佘翎族’的人,为了心中所爱可以倾命相护,这是何等的幸福,为什么会有人觉得是偏执而不屑一顾,甚至弃若敝履?”
狂乱的人,在这句话中奇异的静止了,靠在她的肩头,轻轻的喘息。
“珍爱,胜之自己性命,一生只动情一次。”慢慢的抬起脸,迷乱的双瞳变得清醒,那唇边清晰的几个字吐露,“一次……一生。”
一生一次,一次一生。
以性命书写的誓言,深入骨髓的誓言。
凤目微抬,停在许风初的脸上,冷冷的笑容在一点点的展开,“父亲?当我和母亲被人追杀,被逼跳入滚滚江水中的时候,我就没有了父亲。”
“你的儿子,死在三岁那年。”他的手再度握上“惊雷”剑,站了起来,“我是楚濯霄,与你许风初,没有半点关系。”
这一切看在单解衣的眼中,简直是莫大的讽刺。许风初心心念念算计要借她手杀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在二十多年前,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儿子出手。
在二十多年后,他还能做到当年那种狠毒吗?
当着武林群雄的面,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毁掉他的尊严,他的地位,他无数的光环,还有比这更让人悲凉的事吗?
这一步步,看似天意弄人的结局,真的是老天在惩罚还是有人别有用心?
她的眼神转向楚濯漓的方向,“你是不是都知……”
道字未出口,她倒抽一口凉气。
文雁岚不知何时已站在楚濯漓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扣着楚濯漓的咽喉,冷冷的望着楚濯漓。
方才,她只顾着制止楚濯霄和许风初的相残,根本没发现,那飘渺出尘的文雁岚会在这个时候对楚濯漓下手。
不仅她,就连楚濯霄也在失神之下,完全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