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单凤翩,她已不想怨恨。

一句解释,是他欠她的,也代表了他愿意坦诚的态度,她不用再等四年,他也不用了。

有些事,是该当面说开的。

“您有话带给凤翩少爷么?”她的表情,让侯浮光看懂了什么,才大着胆子问出一句,他可没忘记上次初见家主时,她提及凤翩少爷的表情。

“告诉他,信物我保管的很好。”她浅笑,在侯浮光提笔的刹那,又忽然伸手拦住。

看着侯浮光询问的眼神,她接过笔,“我自己写,你去下替我请赌大小那桌的风爷上来,莫要惊动旁人,再备一桌酒席。”

侯浮光应声去了,她提笔在字条上写下几行字,“安好莫念,归期只在数月间,信物稳妥。”想了想,再添了几个字,“君勿牵挂。”

普通的问候,除了家人,还有他。

这是她对他自出家门以来的第一次主动,第一次平心静气。

小心的将字条卷好,封成蜡丸,侯浮光也再度回到密室中,为难的表情看着单解衣,“家主,您要找的人刚刚已离去了。”

她沉吟了下,笑了,“知道了。”

“那,还要准备酒菜么?”侯浮光小心翼翼的接过蜡丸,询问着。

站起身,单解衣摇摇头,“不用了。”

拒绝了侯浮光热切的挽留,她无声无息的走出“常赢赌坊”的大门,炙热的夏日已经过去,初秋的风吹去了燥意,也暗沉了天色。

又是用膳的时辰,她拈着刚买来的茯苓饼,边走边吃,有些碎屑掉落在前襟,挥手坦然的拂去,继续咬着。

她,果然越来越市井了。

心头的重担卸下,脚步也分外的轻快,一阵阵飘渺的歌声传到耳边,她不由驻足停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