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那琴师叫什么,只知道他为人温和,对于询问总是不吝指教,只可惜他与我不过是三两面之缘,从此之后再未曾见。”他的轻叹,有几许无奈,几许怀念,“若无他,又怎会有今日之倾 椋俊

几番往复,那曲调又渐渐成了形,开始明朗。

手指按在琴弦上,曲声戛然而止,他恍然抬首,她默默摇头。

这些调子,是方才没有弹的,也就是说,这部分是“桃花流水”下半卷曲谱上的内容!

无论是不是改变,无论这曲子有没有杀伐,无论他记得清楚或者不清楚,这下半曲都不能弹奏出来。

上月下,天晓得有多少江湖人士盯着;房外窗下,又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他方才那半曲,已被太多人听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领悟,颔首。

忽的扬起了慵懒男声,“门外的,和你们帮主掌门说下,这曲子我喜爱极了,改了续了,如果不介意,以后我就用了。”

门外有脚步匆匆去了,倾 槎ǘǖ耐 着自己的手指,出神发呆,表情落寞。

她从身后抱上他的腰身,在那俊逸的身姿下,流露出的是淡淡的哀凉,孤寂,在感受到她的温暖后,侧首。

双臂忽然用力,将她压在床榻间,吻如雨点落下,侵略如火,几是有些发泄的疯狂。

她的双瞳望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要看透这令天地失色的男子。

“人生如流水,刹那桃花。”他的呢喃在她耳边,“你我相逢,也不过是瞬间风景。”

那双清冷的目光在此刻有了些许的波动,叹息着,环上他的颈项,将他紧贴向自己。

她极少动情绪,嬉笑怒骂都潇洒淡然看过,但是眼前男子在回眸的刹那,在低语的瞬间,轻轻的勾了下她心底的某根弦。

宣泄过后的倾 榈谝淮纬脸恋乃 去,而灯下的她,手执一杯酒,在小桌边放下棋局,黑白双色,慢慢的落下。

她的棋子落的很慢,黑子攻,白子守,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而她的心思,也在静静的思考着。

当倾 榈那 声响起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可能不是第一次驾驭那曲,这不是一流不一流琴师的问题,也不是指法的问题,而是情绪。

他驾驭了那肃杀的情绪,勾动了嗜血的江湖人心底的杀气,如果他不说那过往,她只怕也会相询。

倾 榈娜访挥形涔Γ 那又是何人轻易的将“桃花流水”相授?他昔日的偷听,是教授者的无意,还是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