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堵堵的。

再也没有了吃饭的兴致,她放下碗筷,幽幽的一声叹息,情不自禁的从口中飘出。

“走走?”风琅琊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揽上她的腰身,“看看那人还会不会出现。”

人来人往的街头,无处躲闪,不能施展轻功,单解衣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风琅琊无赖的笑着,手中的力量又紧了紧。

刹那,如芒在背。

单解衣依稀捕捉到了什么,猛然回首,望向自己身后的左上方。

一道刺眼的阳光打上眼睛,让她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前金花闪耀,什么也看不清楚。

夏日晨时的太阳,同样是灼目难受的。

而那诡异的牵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再度消失无踪。

“怎么?”风琅琊望着她的动作,莫名,“又察觉到了?”

单解衣一手遮挡在眼前,恢复着视线,“你没有察觉到?”

风琅琊迟疑了下,缓缓摇头。

他的迟疑,在告诉她某个事实,他和她刚才都判断错误的事实。如果此人现在盯的是单解衣,

那么方才针对风琅琊的判断就要收回。

这个人,很可能针对的,是他们两个人。

她冷凝着脸,默默的打量身边的那座阁。

普通的酒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但是她肯定,这目光的的确确来自这上。

她举步入店,一语不发的朝着上行去,小二在身后带着笑容跟随着。

“这位爷,姑娘,上雅座,请!”

早晨的雅座里,没有几位客人,一眼即可将所有一切收入眼中,她抬起目光,一一扫过,俱是平常的百姓,没有身负武功之人。

她走向窗边的座位,神色紧绷。

那座位被拉开了一个,人应该也只有一个。

“姑娘,这座位有人。”小二点头哈腰,有些谄媚的指着前方一张桌子,“这里行吗?”

单解衣伸手触了触茶盏,温热。人应该刚刚离去。

“那位爷可能去茅房了。”小二迷茫的张望了下,自言自语道,“方才还在呢。”

“他走了。”单解衣伸手指着桌上的几枚铜钱。

“那您请。”小二忙不迭的收拾,擦去桌子上残余的水渍,“要喝点什么?”

指着小二手中收拣的水杯,“一样。”

“一壶香片。”小二扯起了嗓子,呼应着下。单解衣一锭散碎银两放入他的手中,“方才坐在这的人,是什么模样?”

小二直勾勾的盯着那锭碎银,咽了咽口水,“看不清楚容貌,带着斗篷。只是听声音,应该是位小哥。”

“穿什么衣衫?”

“青衫,紫色披肩,很是华贵的绣工。”小二重重的点头,“腰带玉坠,都是上品。”

单解衣点点头,将银子放入小二手中。

等小二离去,风琅琊才微笑着,“满大街都是青衫布衣,至于紫色……”

江湖中盛行紫色,到了几乎人手一件的地步,青衫更是下阶人士的穿着。这个答案,几乎是没有答案。

“也不算没答案,至少他有钱。”单解衣端茶就口,慢慢啜了下,香气满口。

香片,是流行在士大夫阶级中的东西,不少附庸风雅的人也就跟随响应;精美的绣工,玉坠上品,至少她能肯定,这人是富贵家中出身。

她行走江湖几乎独来独往不与他人打交道,富贵中人,会是谁?④

楼公子倾岄

“方才你的表情很怪。”他坐在她的身侧,一双精明的眼中闪着探索的光,“或者说,从你在街头坐下的时候就很怪异,总是带着些许怀念的神情,而之后就便的更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