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传的武功。”她靠在他的胸膛,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遥望着身边青草葱葱,野花漫山,“我十岁时练这门功夫,唯有功力到达十二层时方能大成。期间,每一年都会有一次反噬,功力越高,反噬越强。”

暂时散去了武功,也散去了身体里凝结着的霸气,单解衣的声音轻轻柔柔,回眸身后抱着自己的男子,“若是功力全时,压制反噬并不难,再有一年,便差不多了。”

“因为你全力施展功力,所以无法压制这股力量是吗?”他的手臂忽然紧了,拥着她,汲取着她发间的清香。

她笑了笑。

她没说,身体里的功力是相辅相成的,一旦动用内力,那沉睡的气息也会被牵引,每一次动武,她都不能尽十分力就是这个原因。

“如果你压制不了反噬,会怎么样?”他垂首,忍不住的贴上她的脸颊,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尴尬的挪开。

“功力全部倒退,身体渐渐变回开始练功的那一岁,当完全回到那时,就是死亡来临的时刻。”她停了停,“智力也是。”

风琅琊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歹毒的武功?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慢慢变的痴呆,看着自己的身体缩小,然后死亡,这精神上的折磨,多么可怕。”

“家中昔日练这武功失败的人,都不会等待那一刻的来临。”她的回答,平静不带半分涟漪。

没错,一旦知道会面对那样的死亡,不如趁着还有清明的时刻自我了断,谁也不会等到那一刻的来临。

“还有一年就是最后一次是吗?”他定定的望着她,眼神似要将她看穿。

她慢慢的点了下头,“只要我这一年内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就可以有足够的内功压制它。”

只要,在反噬的日子前,她不受这样的重伤,她就不会有事。

他的手臂渐渐拢紧,要将她揉进身体里般,“我守你一年,直到你功力大成。”

这,算是某种承诺吗?

她轻笑。

他抱起她的身体,“我为你沐浴。”

她抬起双手,慢慢拢上他的颈间,将疲累的螓首靠上他的肩头。

现在的她,除了能勉强动动手以外,其他都需要人帮忙,而风琅琊的护卫,让她有些好笑。

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似乎她是极易碎的琉璃,就连洗浴也是如此。

他坐在溪水中,抱着她的身体,慢慢解开她的衣衫,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环绕着她的腰身,一只手掬起水,淋上她的发梢。

“你对这次的事情怎么想?”她感受着他温柔的动作,在他的肩头幽幽开口。

他的动作微微一停,冷硬的目光中射出两道杀气,“有内奸。”

没错,有内奸。这也是她发现自己和风琅琊为人暗算时的第一反应,但是对象,却没有锁定。

“单家,丐帮,甚至朝堂中的眼线太多,哪一步出了错很难判断。”他掌心细细的划过她的肩头,温柔的动作中,是冷静的语调。

她依靠了单家,他则倚仗了丐帮和朝廷的暗桩,到底是谁叛变了,或者走漏了消息,一时半会难以查清。

她嗯了声,“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再依靠任何身边的力量,只能靠自己。”

如今,不是去追究到底是单家或者丐帮还是朝廷中的势力里出了内奸,而是第一时间拿到“芙蓉扇”。

“你知道么,‘仙翁双客’是逸然王的门客。”风琅琊忽然一声,让她颇有些意外。

逸然王的门客出现在清静王的王府,协助他抓自己,这其中的门道,很值得人深思。

“清静王和逸然王一直不合,据说已有十余年未曾相见了,今年皇上登基十年,清静王请命说要铸造大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