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只想做人。

“但是好像失败了。”

就在此时,寂静的耳边倏忽传来一道略带遗憾的清列嗓音。

池镜花闻声望去。

悠悠晃晃的烛火在他脸上投以斑驳的阴影,奚逢秋一直微微笑着,只是笑容里似隐约透露出难得的颓废和挫败,声音变得又低又缓。

“原来,你讨厌这些啊。”

既然池镜花并非厌恶食物,那就只能是讨厌喂食的举动,可他只是想给予第一个猜出他身份的对象一点奖励而已,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搞砸了。

奚逢秋甚觉可惜,垂下纤长的睫羽,唇瓣一张一合,低声道:“抱歉,是我疏忽了,下次不会了。”

像这样诚心诚意的道歉似乎是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一次。

可这本就是个误会,叫她心安理得接受这个道歉良心上有点过不去。

池镜花神色怔松片刻,尴尬得忙不迭地摆手,“没有没有,我不讨厌,一点也讨厌。”

话音落下,眨眼间,少年先前的所有阴霾情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眉眼间如潺潺春水般的温柔的笑。

他又递来一块白玉糕,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那要再吃一块吗?”

……不是,他怎么对投食这么执着啊?

池镜花斟酌几秒,想着权当是误会他的补偿得了,不过以防万一,有件事她必须得提前确认。

她眨了眨眼睛,“是最后一块吗?”

奚逢秋不可置否地轻“嗯”一声。

得到他的回复,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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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才微微俯身靠近,吃下最后一块糕点。

少女耳际乌黑柔软的发丝缓慢坠落,无意贴上他微凉的指尖,仅是停留片刻,便随着池镜花起身的动作悄然滑走。

炽热的痒意像死死缠住他的水草,奚逢秋垂眸,以指腹轻轻摩擦,一寸寸拭去她在不经意间所留下的痕迹。

他缓慢抬头,看见池镜花吃下他所投喂的最后一块白玉糕时,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池镜花突然觉得他还挺好哄的,就是有点费嘴巴。

正当池镜花有此想法时,奚逢秋似乎也愈发高兴,含笑的视线从她鼓起的脸颊移至双眸,拖长的尾音稍显甜腻。

“就这么放心我不会下毒吗?”

什么?

毒??

“咳”

话锋突转,池镜花脑海里突然想起黑妖死前恐怖的画面,猛地呛到,硬咳几声,眼泪都差点被逼出。

就在她到处摸水杯的时候,一只冰凉的瓷杯就刚好出现在她手里。

池镜花毫不犹豫地贴在唇边,等她喝下一口才意识到方才给她递水的人是奚逢秋。

她讷讷仰头,殷红的唇瓣还残留着晶莹透亮的水珠,微微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恰巧奚逢秋也在望她。

四目相对,冷风无情敲打窗棂,传来阵阵吱呀的诡异响动,横在二人中间的烛火晃得更加厉害,逐渐模糊四周画面,唯有眼前之人却愈发清晰。

忽暗忽明的光线下,奚逢秋单手支脸,半歪着脑袋,血红的耳铛划过冷白侧脸,墨发顺势垂于耳侧,眉眼间瞧着愈发温柔。

“也许……我给这杯水也下毒了呢。”

……真是够了!

不是都有10%的好感度了吗?这个人怎么还是无时无刻不是想着杀她,就是威胁恐吓她?

好气啊!

但池镜花仔细一想认为这事绝无可能,虽然她跟奚逢秋认识不久了解不深,但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偷偷下毒,而且,她死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只有她活着,他才有可能知道她穿书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