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捞人,也是趁着他们午睡偷偷行动,期间并未发出任何响动,而且地牢钥匙她也是做了把假的顶替上去,一时半会儿肯定发现不了。

谁知他们前脚离开地牢,后脚就被两名山匪追杀。

池镜花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心里有多恐

春鈤

慌暂且不论,重点是,她对这附近的地形压根不熟,无奈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带着奚逢秋四处东躲西藏。

但不管他们躲去哪里,那两名山匪似乎总能精准找到他们。

完全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反观奚逢秋,虽然伤重,一身白衣血迹斑斑,脸色白得几近透明,五官却愈显绮丽,蓝紫色的瞳孔不见一丝波澜,眉梢之间染着笑意,逃跑途中居然还有闲心打听她的姓名。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结合书中奇幻的世界观设定,池镜花将这归结于他早已习惯这类事情。

池镜花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池镜花,我叫池镜花,池塘的池,镜面的镜,花朵的花。”

“池姑娘。”

他微微颔首,轻声细语地唤她一声,语调温柔得不像话,唇边笑意更甚,接着,礼貌地道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不经意间,一滴血珠从指腹的伤口滚入尘土,奚逢秋略抬起如玉的指尖,顺手给她指了个方向。

“池姑娘,走这边,我知道有处山洞可以让我们暂时避避。”

此处一片翠绿,繁星点点的碎光穿过茂密的植被树梢,照进如深海般的双瞳中,倒映出少女的惊讶的神情。

池镜花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点了点头。

其实自踏进这片森林以来,她就迷失了方向,既然奚逢秋对这附近熟络,由他带路再好不过。

兜兜转转,虽然身后的两名山匪一直没有放弃追杀他们,但幸亏有奚逢秋领着她,找到个暂时可以藏身的洞穴,只希望那两个人天黑之后能够自行离去。

想到这,池镜花垂头叹了口气,抱住自己缩在角落里,一边静静聆听水滴拍打地面的声音,一边忍不住感慨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才短短三天,攻略硬是变成了逃生。

但若是换个角度想,虽然任务停滞不前,但经此一遭,他们之间也算是革命友谊了,待离开这里,也方便她开展任务。

这使池镜花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恍惚之间,除了血气,她仿佛嗅到一阵若有似无的清香。

似是由身侧传来。

奇怪,但实在好闻。

池镜花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抑制不住好奇之心偏过头。

飘忽的视线尚未落定,耳边响起一道山泉般的清冽嗓音。

“池姑娘。”

池镜花条件反射地低下头,耳畔的声音还在继续,夹杂着些许关切与耐心,愈发地缓慢温和。

“你好些了吗?”

池镜花这才明白因她表现得太过慌张,所以他是在关心自己。

实话实说,只要甩掉追兵,也就没那么可怕了,而且以现在的情形推断,只要不被发现,相信不久后他们就能脱离险境。

池镜花缓缓抬头,“嗯,好多了。”

幽暗不明的光线下,奚逢秋眉眼蕴着不失礼貌的微笑,白皙耳垂上的耳铛轻轻晃了几下,仿佛隔空划了几道血色虚线,令颈侧的皮肤愈显透明苍白。

“那现在,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待着了吗?”

池镜花神色诧异,尚未反应过来,不急不慢的声音再度响起。

“就一小会儿,很快的。”

他是以商量的口吻一字一句,勾着好看的唇露出歉意的笑,仿佛是责怪自己不该在此刻提出这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