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花逆光站在门口,指挥奚逢秋将家里的桌椅板凳挪个位置, 改变一下家中布局,毕竟一直看着同?样的布局挺腻的。

等做完这一切, 少年紧挨她而坐, 恨不得自己时刻与她黏在一起?,仿佛只要离她稍远一点?, 就会?血条掉光活不下去。

池镜花同?样靠在他身上。

他取出金疮药, 在池镜花跟前慢慢摊开?五指。

“手。”

池镜花“哦”了声,乖乖将手搭在他掌心?,任由他将自己衣袖撩开?, 露出手腕尚未痊愈的醒目伤口。

他以指腹沾取药膏, 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

药膏很凉, 可伤口的肌肤在他指下逐渐生热发痒,但要比他舔舐伤口的滋味好受点?。

池镜花回?想起?以前都是自己帮他上药, 但最近几次已然角色互换。

他总在全心?全意照顾她的衣食起?居, 满足她的一切期待与要求。

没?人跟他说过究竟应该如?何?取悦妻子,但他本能地就这样做了。

池镜花蓦然想起?,前几日他边哭边舔舐自己伤口的举动。

伤心?又可怜,但哭得特别好看。

池镜花不由抚上他的精致漂亮的眉眼, 指尖细细描摹眉骨形状。

嗯,她的夫君,不仅贤惠而且貌美, 简直世间难求。

念及此,池镜花虚荣心?莫名得到满足,她不由仰面,在他的眼上极轻地亲了一下。

感受到面颊的湿热,奚逢秋指尖一顿,眼睫颤了几颤,待气息逐渐离去才?慢慢抬眸看她。

阳光斜落进他眼底,宛若缀在星辰里的一缕耀眼光芒。

他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指尖按了按她的唇瓣,眉眼间浮现一抹笑。

“为何?突然亲我?”

池镜花被问得不大好意思,索性直接钻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看不到他的脸反而心?安理得起?来,连仅存的羞耻心?也抛弃了。

“没?有为什么?夫妻之间,想亲就亲了!”

“嗯,知?道了。”

奚逢秋没?再多言,温柔地笑了笑,替她将凌乱的发丝捋至身后。

池镜花仰头盯着他看,思绪不知?不觉飘回?前几日。

她又想起?那日在李大人府中发生的事情?。

奇怪的是,他们在尚书府中捅出那么大的篓子,这么多天过去了,居然没?人找过他们麻烦。

后来,他们也曾去街上打?探,但这件事似乎半点?风声都未曾透露。

像是有谁故意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了。

能做到这种地步的,身份背景想必不简单。

那这个人究竟是出于好意保全他们,还是不想让李大人的丑事闹得满城风雨呢?

比起?前者,还是后者更令人信服。

只是池镜花做梦也没?想到,原著中的李大人竟然还有复活亡妻的想法。

其实,若不是她身穿进来,而且与李大人的亡妻有几分相似,倒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奚逢秋也就不必因她闯进李府,杀那么多人。

不管那些人有多该死,池镜花对他,总是莫名地有一种负罪感。

她双手攀上他的脖颈,用力够上他的唇角,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声音颤颤。

“对不起?……”

少年垂眸望她,十指捧着她的双颊,指腹轻轻摩挲她温暖的肌肤,额头亲昵抵着她的,清冽悦耳的嗓音轻易穿透她的耳膜。

“为你所做,皆我自愿,任何?伤害你、试图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人,都该死。”

而他唯一的心?愿只有:祈求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