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声,直接道破他的身份,“晋王府的世子?是吗?我很好?奇,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奚逢秋神色微怔,瞬间又恢复如初,静静地,将染血的白丝一圈圈地绕在指尖,面上始终挂着一抹温和的笑?。
“我也很好?奇,你们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
他的身份,是连李大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但却在这些杀手传开了,如此看来,想?必发布悬赏金的幕后之?人势力?极大。
也许,他知道一直以来想?要取他性命的人是谁了。
他下意识摸向自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耳铛,猛然?记起这已并非母亲“赠与”他的那只。
他现?在拥有的耳铛是池镜花为他精心挑选的,也曾一笔一划为他刻上小字。
似乎还残留着她的痕迹。
真?是温暖。
可这些人却无端绑她伤她,真?是该死啊。
他轻声叹口气,不?再理会这些杀手说什么,打算将这些无用之?人全杀了。
而且虐杀。
就如同?他们用故意箭射伤池镜花的身体一般。
少年?歪头笑?着,日?光透过耳铛,衬得他宛若谪仙般温柔善良的驭鹤少年?。
虽然?奚逢秋并不?觉得这些人能够从自己手下逃得掉,但给予他们希望,再无情掐灭篝火,如此折磨他们,无非是想?给他的妻子?报仇。
所以,他一开始只是一点点削去他们身上的皮肉,再迅速截断他们的四肢,令他们发出痛苦的哀嚎,最后才割断他们的喉咙,看着他们在日?光照耀下直直倒去。
本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可他觉得了无生?趣。
都怪他们,都怪他们将池镜花从他身边夺去。
少年?不?急不?慢地跨过尸海,走到唯一幸存者的面前,面上带着极尽温柔的笑?,“是李大人指使的你们吗?”
他很清楚,这些杀手收钱办事,想?要彻底了结此事还得找到源头,才能连根拔起。
幸存者满脸血迹伤痕累累,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声音惧怕地打颤:“别、别……”杀我。
话没?说完,奚逢秋礼貌道了声“多谢”,抬脚离开此处,指尖一颤,身后之?人的身躯立即四分五裂。
跟着引路的白鹤,奚逢秋很快找到李大人,只是他身边也有人保护。
可再多的杀手也不?过螳臂挡车。
他不?愿浪费时间与他们周旋。
不?过须臾,胜负已分。
待身边可依靠之?人皆被屠尽,饶是一直处于疯癫状态的李大人也回了神。
他佝偻着腰跪在地上,哭诉讲述自己的罪过,说他不?该听信什么蛊术,觉得只要收集与妻子?享受的五官就能复活她。
一副虔诚认错的样子。
“错?”
少年?垂眼望着匍匐在他脚下的,表情始终淡淡,血迹贱上微微扬起的唇瓣,令他看上去更像一只嗜血的怪物。
“那这么说,我该放了你,是吗?”
虽然?李大人不?认为他会大发慈悲地放过自己,但刚才死的那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而他可是朝廷命官,若是命丧于此,他断然?不?会安然?无事。
可他猜错了。
奚逢秋连自身性命都可随意舍弃,又怎会在乎他人生?死。
“你的死活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可你不?该伤她的。”
就在他抬指的瞬间,少女?清脆的声音兀自闯入耳畔。
“奚逢秋?”
池镜花提起裙摆,跨过残尸,飞奔到他身边,攥紧他滚烫黏湿的手指,因伤势未痊愈,正张着口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