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听不出她语气中的怒意, 奚逢秋又高兴地去亲吻她的唇角。
“那?就是满意的, 对吗?”
池镜花不眼睫一颤,想回答他, 自顾自地给他下达妻子?的最高指令:“不管怎样, 以后不能?再像刚才这样了。”
自成亲那?晚开始,他就有些过分黏人,简直让她有点吃不消。
奚逢秋低声应了个“好?”字。
池镜花看着他的绝绝的五官以及藏笑的眉眼,心中半分怒火都无, 干脆圈住他的脖颈,让他帮自己穿衣裳。
反正是他解的,让他穿上又咋了!
池镜花理?所当然地想着, 任由他耐心地服务自己。
待洗漱好?穿上新衣,池镜花望着窗外还在飘零的小雪,柜子?中翻出一把前?主人留下的一把旧纸伞。
她站在门口,对屋子?里的人说:“我出门了。”
话音落下,许久不见的一缕白?丝轻轻圈住她的手?腕。
知晓他约莫患有严重?的分离焦虑症,池镜花边轻轻拂去白?丝,边耐心安抚道:“放心,我只是去街上逛一圈,很快就回来了。”
奚逢秋在看她。
他指尖一颤,白?丝瞬间化为无数齑粉,融进皑皑雪景里。
池镜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她撑开伞往外走,似是想起什么,扭头对他说:“哦,对了,今天是春节,我想吃饺子?,白?菜馅的就好?,家里有菜。”
他不大高兴地垂下睫羽,“嗯,好?。”
“那?我走了。”
池镜花权当看不见,戴上衣帽,唤上白?鹤,抓紧时间往镇上赶。
由于今日为春节,哪怕是京城,商铺也?只会在中午前?开门接客,所以她必须在此之前?赶到街上。
无非是想给他挑个合适的物品,用来代替锁链。
总不能?让他一直戴着锁链,否则出门都不行了。
池镜花赶到时,街上大部分商铺都还开着门,说是要休息的首饰铺居然也?还开着。
她走进去,在跟老板娘说明来由后,对方立马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池镜花无话可说,思索再三,决定给他挑了个脚链。
嗯……脚链,锁链,怎么不能?算是一种替代品呢。
反正都是用来拴住他自己的。
脚链通体?银色,在阳光下若非仔细辨认倒也?看不出,正是池镜花要的效果。
付账时,老板娘视线紧盯着她扣在右手?手?腕的手?链,不由感?慨:“你这手?链倒是蛮奇特的,在哪买的?”
想到制作手?链原材料,池镜花心下一慌,随口答道:“不是买的,我夫君给我做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他“夫君”,尽管他本人并没有听见。
老板娘什么也?没说,只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将打包好?的脚链递给她。
池镜花道了句“多谢”,转身离开铺子?。
外面的风雪更?大,大抵有些迷眼,有个抱着几颗烂白?菜的中年男人撞到了她。
男人怀里的蔬菜瞬间散落一地,滚到两人脚下。
老气横秋的男人满脸歉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姑娘,你没事?吧?”
池镜花抬眼看见堆在男人肩上的积雪,想来在外面徘徊很久,也?没撑把伞,于是摇头回了句“没事?”,帮他将蔬菜拣起,直接离开了。
在池镜花看不见的地方,男人厌恶地“啧”了一声,盯着雪中愈发模糊的背影,将蔬菜仍到一侧,慢慢跟了上去。
当然,池镜花也?并非对此毫无察觉。
不知是否为错觉,她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暗处观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