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力无气地趴在他肩上,拒绝回答他的这一问题。

奚逢秋没有向她追要答案,而是指尖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继而按住她的后颈,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半步。

池镜花没有动弹,靠在他肩上,无力地合上双眼?。

正如他所愿,此?时此?刻,她不再?考虑别的事情?,也不在乎有没有其他人看见,只想与他一同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马车一路朝着京城行驶,本该只有四?五天的路程,却因中途下了?一场大雨,他们被迫找了?家客栈暂时歇歇脚。

冬日,雷电交加的下午,天黑得很早,清冷的客栈里烛火摇曳。

临近年关,客栈里没几个客人,就他们三人一鬼罕见住宿,连客栈伙计都告假陪家人,只留下老板一人。

池镜花跟正在打瞌睡的老板要了?两间?房,将其中一个房间?的钥匙给了?给了?赵星澜。

不等?赵星澜做出反应,她直接拉着奚逢秋赶紧往二楼去。

淋过雨的衣裳紧贴着她的皮肤,又冷又难受,池镜花迫不及待地要换下。

等?她换好衣裳才让奚逢秋进来,抬眸对上他苍白的脸颊,湿漉漉的瞥见他指尖落下的豆大雨珠,想到他也淋了?雨。

池镜花立即在他们包袱里翻找出一套干净的衣裳,双手捧给他。

“你也把衣服换了?吧。”

几缕墨发黏在少年的脸颊,他垂眸看了?一眼?,没有伸手接,纤长的睫羽挂着细密的水珠,唇瓣一张一合。

“这上面没有你的气息。”

这是什么新奇的理由啊?

池镜花思忖片刻,不由想到他古怪的喜好,得出结论:“那我帮你换?”

虽为?问句,可在话语落地的瞬间?,池镜花已把他按在床上,自己也爬上去,双手覆上他的腰带,不由分说地几下就把他的外衣解开了?,扔在地上。

只湿了?外衣,到此?为?止就好。

可池镜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每每当她轻车熟路地就把他的衣服脱了?,就显得她十分猴急,好像一只早已觊觎他身体的大色狼!

池镜花疑惑看他,见他眼底只盈着浅淡的笑,没有别的情?愫涌动,也就放心?了?。

她环抱住他的腰身,替他把衣裳快速穿好,又拿了?布巾给他擦了擦头发上的雨水。

少年唇角噙着笑,一副任她摆弄极为?乖巧的模样。

跪坐在他身后的池镜花想到什么,坏心?眼?地轻轻拽了?一下他的头发?,几乎贴在他的耳廓,眨着亮晶晶的双眼?感受地问他。

“疼吗?”

屋外的雨还在淅沥沥地下着,狂风拍打着窗户。

奚逢秋稍稍侧过头,左耳冰冷的耳铛贴着她的面颊。

“你希望我感受到疼痛吗?”

池镜花毫不躲闪:“嗯,希望,最好是一受伤就会疼的那种?。”

她很早就知道,男配对于疼痛的感知随着对她的好感度而逐渐上升,可这同样说明一件事:他灰暗的世界里唯她而已。

这专一程度对谈情?说爱来说固然很好,可有时候,过于偏执,可能会导致不好的结局。

光是这样设想一下,池镜花就已经难受到几近窒息,更别提万一原著剧情?在她眼?里上演该如何是好。

奚逢秋仔细感受了?下她拉扯头皮的力道,垂下眼?睫。

“可是不疼,如果不是你碰我,除此?以外都不疼。”

“你……”

池镜花本想挣扎一下,终究叹了?口气。

她不能勉强他改变对世界的认知,毕竟她也没办法直接参与改变他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