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花突然想到,也许正是因为她脾气好,所以他才总好拿捏她的喜好和同?情?心,几次三?番地在?她面前?“扮乖示弱”。

“我其实不是一直这么好说话的。”

大约是为报复,池镜花用力狠拍了?下他的手背,罢了?不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已一溜烟地跑到门口,正要出去却不忘转头笑?着?与他打招呼。

“晚安,明天见!”

池镜花目光匆匆一瞥。

借着?打在?角落里的半点月光,她看见少年抬起微微泛红的手指,唇畔轻扬,心情?依旧很好,完全没有一点生气恼火的影子。

池镜花回房放心地睡下了?。

也没做什么奇怪的梦。

昨夜虽下了?雨,翌日却是个好天气,日光耀眼,只?是一夜过?去气温骤降不少,空气隐隐弥漫着?湿冷的气息,黄叶已铺满地面,有些?已凹进松软的土中。

因睡前?池镜花一直努力给自己灌输“要早醒”的心理暗示,第二?天竟在?太阳刚刚初升便睁开了?眼。

她随手摸了?下被睡乱的头发,想到昨夜走得急,发带遗留在?他房间里,整理一下正要去寻,不想开门的刹那间,看见奚逢秋已坐在?门口光洁的的地板上。

因他一直背对房门,池镜花看不清他的神情?如何,只?见到个清冷的浅色背影,乌发于风中微微摇曳,脚边匍匐着?只?蔫巴巴的白鹤,像是没怎么睡好的样子。

被他轻轻握住淡紫色发带拂过?他的衣袖,正随风肆意飘扬。

察觉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少年微微偏头,一缕金色日光落在?他肩上,映上他冷白的颈间,他将握着?发带的手缓慢地伸了?出去。

“这个,你好像落下了?。”

“额……谢谢。”

池镜花神情?一怔,回过?神来正要伸手去接,不料指尖尚未触及到发带,又听见他不急不慢地开了?口,声音轻柔而低缓。

“要我帮你吗?”

这个“帮”自然是指替她绑头发。

仔细一想,她帮他擦头发,他为她绑头发,倒也算互惠互利。

“嗯,好。”

池镜花不作?纠结,坦然坐在?他身旁,微微侧过?身背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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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由他随意抚弄自己的头发。

随着?他的十指轻轻慢慢地插 | 进发丝里,被他指尖所若有似无触碰到后颈所产生一股怪异的感觉。

柔和的阳光洒在?四周,池镜花低头不语,实则已经默默攥紧拳头,拼命忍耐游走在?她脖颈处的酥麻感。

此时此刻,白鹤来了?精神,睁大圆溜溜的双眼好奇地打量他们,不明白两人这是在?做什么,但肯定没有吃鱼快活。

不知过?去多久,在?一次次的接触中,池镜花已渐渐习惯他冰凉的指尖时不时地擦过?自己后颈软肉时的触觉,身心虽完全放松下来,但总觉得他有点像故意的。

可是没有证据。

思考间,迷迷糊糊的,池镜花看见吴村长夫妇也起床出门,忙将发丝从他手中抽走,随便绑了?几下。

“好了好了,我弄好了?。”

当柔软的乌丝从他掌心迅速滑走时,奚逢秋虽心有遗憾但也只是略微抬眸望着她微微笑?着?,什么也没说。

池镜花完全没察觉到任何异处。

她快步走到吴村长夫妇面前?,分别喊了?声两人,缓缓道:“这段时间多谢你们照顾,如今傀儡妖已除,我们要去交还悬赏令,就不打扰二?位了?。”

“仙师稍等片刻。”

明白她这是在?作?告别的吴夫人立即回房,取出个油纸包裹着?的几块酥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