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花在?心里无声?地叹口气,接着,又表情镇定地补充一句。

“除了你,没有其他人。”

他极轻地应了一声?,唇角微微扬起,眼底漾出个满足的笑,指腹不知?满足地轻轻摩挲她的后颈肌肤。

池镜花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与他拉开些距离,眨眼间,便将膏药收拾好,转头时,看见?他正撑脸望着自己。

她毫无畏惧地回望。

屋外燃烧的火光愈来愈小,唯有微弱的烛光盈满整个房间,昏暗的暖色光线静悄悄地笼在?少年四周。

他虽换了套衣服,但?头发?依旧是湿的,潮湿的发?尾时不时还滴下一颗冰凉的水珠。

池镜花不由说道:“你把头发?擦一下吧,这样湿漉漉的不难受吗?”

听她所言,奚逢秋不经意地捻起一缕发?丝,瞳孔微转,余光轻瞥一眼,温暖和煦的笑容依旧,语速低缓。

“没关?系的。”

池镜花无奈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我帮你吧。”

少女声?音落地的瞬间,奚逢秋微微掀开双眸,轻轻歪过头,血红的耳铛划过明明灭灭的烛火,双眸浮出湛清的笑,语气里充斥着期待之意。

“真?的会帮我擦头发?吗?”

“没错,是真?的。”

池镜花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说罢起身要往外走,不忘丢下一句让他安心的叮嘱。

“等我一下,我去取个东西,马上回来。”

既然他属被动型人格,那她只?能主动接近他,一步步攻陷他,况且,万一他生病感冒,对她来说也挺麻烦,就是不知?道妖怪会不会生病感冒……

真?是越想越离谱。

池镜花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排出脑外,赶紧回房取了布巾原路折返。

回到狭小昏暗的房间,池镜花站在?他身后,因为是第一次帮人擦头发?,难免有些紧张,她轻咳一声?,一是为了提醒奚逢秋,二是给自己壮胆。

“那我开始了。”

奚逢秋极轻地“嗯”了一声?,只?能听出他微微上扬略显愉悦的音调,遗憾的是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得?到他的应允,池镜花才敢大胆地扯散他的墨发?,用干净的布巾将他发?丝附着的水珠一点点拭去。

可她毕竟没有做过这种事,手法难免生疏,一不小心指尖缠上他的发?丝,狠狠拽了一下,那一刻,心脏止不住地颤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疼吗?

当“疼”字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之时,池镜花恍然意识到一件事他感受不到疼痛。

只?要她不碰他,就算拿刀把他捅了杀了都毫无知?觉。

但?他为什么会感受不到疼痛呢?

过去,池镜花疑惑为何他的血肉带毒,后来猜测也许是她母亲给他灌毒,所以导致这样的结果?。

可唯有他毫无痛觉一事始终未曾明白。

池镜花无比确定自己就是个普通人,不存在?自身特殊体质的可能性,更没有绑定任何令男配疼痛恢复的金手指。

最为重要的一点:似乎随着好感度的提升,奚逢秋的肉 | 体对疼痛的感知?也会加深。

简直太奇怪了。

就好像……好像他先前感受不到疼痛是因为没有对他人产生过感情一般!

池镜花倏忽记起他在?袁府曾明确说过“他不会喜欢人”,原以为只?是他三?观扭曲情感淡薄,谁承想是真?的根本没有任何情感。

无情无爱。

怪不得?心总是又硬又冷呢!

但?若是转换角度思考一下,哪怕是奚逢秋这样无情无欲的妖怪也对她产生了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