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花深吸一口?气,似是被他身体飘来的香气冲昏头脑,闭着眼睛大喊承认。

“好吧好吧,是我迷路了,行?了吧!”

奚逢秋轻“嗯”一声,却是什么也没多说。

这让池镜花有种他只是想叫她承认自己是路痴的错觉。

也不知道?是何含义?。

还?是说,看她迷路也很有意思?

池镜花故意假咳清了清嗓子,坏心眼地提高音量,语调莫名的甜,如春日里即将?融化的冰淇淋。

“那就麻烦你带我回去了,奚公子。”

轻而易举地吐出“奚公子”三个字,完全是池镜花的兴趣使?然,但同时却令她意识到另一件事。

奚逢秋是从什么时候不唤她“池姑娘”而是直接叫她姓名的呢?

这种事实在是太细枝末节,池镜花记不清,而且,只是称谓的改变,也许根本代表不了什么,就跟她一样,自然而然地就从“奚公子”过渡成?了“奚逢秋”。

就算她问恐怕也得不到有用的任何信息。

池镜花决定作罢。

思考间,她蓦然抬头,看见奚逢秋已经起身。

背着皎洁月光,少年衣袂随风飘扬,唇角含着笑,微微弯腰,温柔友好地朝她伸出左手。

“要帮忙吗?”

池镜花犹豫一瞬,手掌毫不犹豫地搭上他的。

“嗯,要。”

在他的贴心地帮忙下,池镜花轻松站定,却意外发现被他握住的五个抽不出来了,只能被动地被他牢牢攥在手心。

又来?

不是才结束吗?

池镜花硬着头皮问:“怎么了?”

预料的事情没有发生。

竹叶随风簌簌飘零,少年站在树下,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的面颊,想要探究她身上的一切。

“你好像不太怕我了,为何?”

他的语气中?多是疑问,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池镜花微微蹙眉思忖半晌,抬头仰面,竹叶从眼前缓慢飘落,她选择将?问题抛回去。

“那你是希望我怕你还?是不怕你?”

他低垂的视线落在池镜花明亮清澈的双眸上,总是抑制不住地思考一件事。

“我只是有点好奇,旁人都畏我厌我,包括你之前对我也十分恐惧,可?现在偏偏一点也不怕了,为什么?”

池镜花迟钝地眨了两下眼睛,忽然对他这好奇宝宝的反应感?到好笑,弯了弯眼睛,便将?自己对他态度上转变的原因娓娓道?来。

“之前你总是想着杀我,在面对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人或事时,恐惧是人类的本能反应,而如今,因为你不想杀我,我自然就不再怕你了。”

奚逢秋仔细思考她的话语,浅浅得出结论:“所以说,只要让你感?受到有生命危险,你就会露出害怕的神情,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池镜花猛然意识到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几乎是想挣脱他指间的束缚,奈何没什么力气,一脸震惊地睁大眼睛望着他质问他。

“你不会是想故意让我害怕吧!”

夜已深,摇晃的竹影张牙舞爪地吞噬着黑暗,少年不加掩饰地轻轻点头,眉宇间藏着危险而温柔细腻的笑容。

“嗯,你瑟瑟发抖的样子也很有意思。”

他真?的有病吧!

她都因恐惧而无助发抖了,而他只觉得有趣?

池镜花无话可?说,只能将?全部?力气汇集在手上,狠狠握住他,目光凶狠地瞪着他,无声表达自己的反抗。

察觉出她的抵抗情绪,奚逢秋以指腹轻轻摩挲着安抚着,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