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调。

于是眼睛红红,脸颊红红,但脸色苍白,唇色苍白的少女,此刻也会无奈地看看他,看看他手里的盒子了,即便她对?吃什么根本没要求,接过它时还是没忍住抱怨了:“哪里有人吃饭吃甜品的。”

“我经常这样。”五条悟说,他这时候没再坐在她床沿了,只?站在旁边看她,尽管他长?的高,块头大,但站姿闲适,一点不带给她压力,语调也很松快,“感觉吃甜品会让人心情好点。”

穗波凉子不置可否,像是懒得和他争辩,又或者事实?上她从回来开始就对?一切都懒洋洋地提不起劲,她抿抿有点干裂的嘴唇,五条悟从前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即便那时候她手都快被砍断,她也只?是苍白着脸,依旧很镇定,但最近,她这副狼狈的,一点心气都没的样子,他已?经见了太多了。

她拆开了包装,里面是巧克力口味的大福。

这显然让她又想?起了什么,怔怔地开始掉眼泪了。

她和夏油杰之间总有五条悟不知道?的事情,就像之前茶几上的那些茶花一样,让她看到?了就会伤心,但他因为不知道?,所以总避不开这些,因此即便他已?经避开给她香草味的和抹茶味的大福,也会在巧克力上栽跟头。

他有点懊恼,感觉应该选芒果的给她,但这时候也于事无补了。

穗波凉子最终什么也没说,不和他怀念过去,更不会说什么怪他,不想?吃的话,她抿抿嘴唇,低头就开始吃,棕色的巧克力粉粘在她苍白开裂的嘴唇上,有点冷的糯米皮和里面的奶油伴随着她的眼泪被她囫囵吞咽下到?肚子里,她吃了两?口就有些恹恹,但最终还是硬塞进了嘴里,她吃的实?在太快,无可控制地干呕了两?下,最终还是硬咽了下去。

然后她盯着自己沾满巧克力粉的手掌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很快,捂住脸,又开始哭了,即便刚刚洗过澡,她也什么也不想?管,沾着巧克力粉的指尖在她脸上额上落下了有点滑稽的黑印,有些被眼泪冲刷掉了,有些没有。

这次她没叫他走,五条悟就走过来,又坐在她的床沿,她就凑过来一点,一开始只?是把半边脸抵在他的肩头,后来索性开始抱着他哭,高专//制服是防水的材料,她的眼泪渗透不进去,只?顺着外皮滑落。

五条悟张张嘴好像想?安慰她什么,但突然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又或者说什么也没用,六眼无下限反转术式哪个都不能让她好过,他什么都能干,谁都能打,就是没法让她开心,最强也有做不到?的事,最强有好多做不到?的事,这时候最强也只?能和每一个普通人一样很轻地抱抱她的肩膀,拍她的背来做无谓的安。

屋子里好静,静到?只?有她细小的哭声。

他不敢听,也知道?她不想?他看她的狼狈,于是索性扭过头去看透过窗帘投射进来的日光,看日光里的浮尘了。

*

悲哀和痛苦也许存在,但是,倒其?实?并没有想?的那么多。

大多数时候,穗波凉子依旧感觉自己沉在水里,闷闷地喘不上气,有一种要溺死的感觉,却又一直活着,所以不是特别痛苦。

不知道?是谁说的痛过哭过时间过去就会好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穗波凉子是一点也没感觉好,不仅没有好,她的心里似乎还渐渐丛生?出一股火,越烧越旺,把她体内的眼泪都烧干,然后开始烧灼她的五脏六腑起来,但即便如此,她发觉自己仍然有很多的眼泪可以流。

毕竟她的泪和她的内脏并没有关?系。

她也没再想?夏油杰了,但即便大脑空空,眼泪还是在流,从白天流到?黑夜,从黑夜流到?白天,让穗波凉子都习惯流泪,分不清到?底是在哭还是不在哭,好像永远都不会有停下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