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有事儿……”
没理会蕾,平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像只盯紧猎物的黑豹,我失措的表情令平的嘴角再次愉悦地上扬:“我在这里不方便?”
我没有回答,我想不出跟他有什么话好说,只淡淡地将他彻头彻尾地打量了一番,眼中传递着不耐烦的信息你这不是废话么?
许是这眼神令平更觉有趣了,他走到我面前,微微一笑:“别走了,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出去不安全。”
他的音调低沉有力,语气坚决得不容人反诘,仿佛所有的人天生就该听他的命令,顿了顿,他接着说:“我就走了!”
我的心底流过一丝讶异他竟然,也会关心人?还来不及作出什么反应,蕾一下子跳到他身边:“平,你不陪我了吗?”
他拍拍蕾的脸,极不用心,像抚慰一只受伤的小狗:“乖,我还有事!”没有更多的怜惜,抽回手,他对我笑笑:“再见!”言毕,便如风一般地大踏步离开了。
蕾眼圈儿一红,默默地走到沙发边上,沉默不语。我不安地看着蕾委屈的样子,心里无端端地涌出对平的气恼这男人,简直轻狂得不可思议!
一整晚,我都彻夜难眠,平的出现让我感到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排山倒海地向我袭来,陌生得令我透不过气。心不再宁静无波,平就像颗小石子,投到了我的心湖,涟漪,一圈儿一圈儿地四散开来,我竟虚弱得无力阻止……
那天以后,平开始频繁出入蕾和我的小屋,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叫三子的男孩。那段时间,平和蕾无论去哪里,都会极力邀请我同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三子总会缠着蕾让她不能分身,到最后的情形,总是会变成平和我单独呆在一起。
接触久了,我发现平极霸道,他是个很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只要他想办到的事,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他总是会达到他的目的
他每晚都会来接我放学,不管我抗议多少次,对着他笑意盈盈的眼,到最后总是我自己投降,避开蕾对他来说似乎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我还记得第一次在教学楼下那棵染满黄昏暮霞的老榕树下面见到他的情景,心莫名的,怦然一动:“你找蕾?她不跟我在一起!”
“我找你!”他微笑着看我,他后来跟我说,那天傍晚,夕阳的余晖照在我的身上,给我的全身泼上一层金色,让我看起来有种出尘绝俗的清丽雅致。
我倏地睁大眼睛,我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眼瞳在瞬间也被夕阳染成了灿烂的金色:“找我有事?”
“接你吃饭,再送你回家!”他毫不掩饰他的目的,似乎一切本应如此,理所当然。
我轻轻蹙眉,不解地问:“为什么?就因为我是蕾的室友?”
为什么?
后来才觉得,自己竟问得如此好笑,平说,该怎么告诉我才不会吓着我?他对我仅仅只是惊鸿一瞥即倾心,在初次眼神的交流中,就有什么东西汹涌如波涛般将他整颗心席卷。如此快速猛鸷的迷恋是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首次有过的情绪,根本毫无理由,只是单纯觉得对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我生来就跟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连。
“什么事情都必须要有理由吗?”但他那时却不肯吓着我,那样动人的话,总是要在人最伤心的时候才肯说:“你好像习惯于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那么复杂。”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底闪过千百个疑惑,我拼图里所显示的他无一不是在嘻笑度日,吊儿郎当,然而我此刻所接触到的他却有一双参透世事,波澜不兴的平静黑眸,是我得来的故事不正确,还是他隐藏的技巧过于卓越……
他每天都会过来陪我吃三餐,如果有事来不了,也一定会叫三子上来陪我吃饭,不管我怎么拒绝,他都仿佛微风过耳一般,毫不在意,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