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嘟囔着进了屋,钥匙放在玄关柜上,换了拖鞋。

刚走进屋子里呢,转头一看,厨房的灯居然亮着。

蓝天一惊,心想这不是来了贼吧。

他冷汗涔涔地从旁取过一把电蚊拍,小心翼翼挪到厨房门口,用脚对着门猛一踹。

厨房温和柔眼的灯光下站了个高大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阮彦廷。他深灰色的衬衫外头套了件淡蓝色的围裙,看着稍有些违和,但通身气度优雅,挡也挡不住。

阮彦廷正在煮汤,余光瞧着蓝天,轻笑:“回来了。”

蓝天被他吓着了,结巴道:“你你你怎么在这,这是我屋。”

阮彦廷淡淡地嗯了一声:“我想进自然有办法进。”

他扭过头看了蓝天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再说了,你什么地方我没进去过,那么惊讶做什么。”

蓝天:“……”听不懂听不懂。

阮彦廷煲好了甲鱼汤,尝尝咸淡差不多了,端到了蓝天面前。

蓝天不喝,梗着脖子,分明闻着香气口水都要滴下来了,就是不肯张嘴。

阮彦廷知道他现在对自己有怨气,抹不开面子。于是半哄劝半强迫地给蓝天喂了下去。蓝天意思意思推拒几下,这才幽怨地瞪了阮彦廷一眼,大快朵颐。

蓝天低头喝汤的模样,像足了一只舐水的幼兽。

阮彦廷看着看着,眼神不由自主地深沉起来。

等蓝天把汤底的沉渣都喝进肚子里,阮彦廷叹息:“没钱了吧,多久没吃好东西了。”

“啰嗦。”

阮彦廷摇着头笑:“连手表都卖了,看来你最近日子过得真是不怎么样。”

蓝天一听他这话,骤然警惕:“你想说什么。”

阮彦廷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无奈:“皮够了吗,皮够了的话,收拾行李,跟我回去。”

“谁说我要跟你回去了,”蓝天一下子躁了,“我上次给你发短信的时候就说得很明白,从今往后,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咱们,一刀两断。”

阮彦廷皱眉,口气沉肃下来:“不许这么任性。”

蓝天一听见他这语气就窝火,抬腿往阮彦廷小腿上不轻不重地掼了一下,啐道:“我任性是我的事,不要你管。你也就大我五岁,别整天绷着张脸跟我爸似的教训我。”

阮彦廷低笑:“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什么事儿我都清清楚楚。”

他凑近了蓝天的耳朵,低沉的嗓音像是带了股燥热:“说起来,你要是愿意叫我一声爸爸,我可能也不会拒绝。”

“我呸,”蓝天怒了,“占便宜占上瘾了是吧。”

他一下一下地踢阮彦廷:“我爸妈那么相信你,结果你就这么辜负他们的信任,在他们面前装得跟个正人君子似的,背过身来就想着把我养大了弄上床,还叫爸爸,不要脸!我妈要是知道她唯一的儿子被男人操了,她得哭成什么样啊……”

阮彦廷镇定道:“阿姨心理素质很强的。”

蓝天憋了个大红脸,指着门口:“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阮彦廷摘了围裙,无奈道:“所以你还是不肯跟我回去,对吗。”

蓝天呵地冷笑一声:“没错。我告诉你阮彦廷,你别觉得我还会听你的话,这次我还就杠定了。瞧见这块没有,”蓝天指指自己的脖颈,嚣张道,“这是什么知道吗,这叫铜皮铁骨!”

阮彦廷淡定地嗯了一声。

咬一口就能让他浑身酥麻发颤,亲一口就留一个粉印儿的铜皮铁骨,妙啊。

蓝天狠声:“你给我听明白了,爸爸现在骨头硬得很。就算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就算从这儿,从楼上跳下去。就算我饿死冻死在街边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