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因为她这大半个月才会累得跨越南北半球到处飞,偏偏到最后,还落得跟她一样不能上台的后果。
整个人像被厚重窒息的水流压得密不透风,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好像没能找到一个呼吸的气孔。
说实话,在这圈子混久了,多脏的手段她都见过,这也绝不是她被欺负得最惨的一次。
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她只是……极端厌恶,别人因为她付出这样莫名的代价。
她费力咽下那些无能为力的情绪,没再敢抬头看他。
“对不起,我……”
她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
“对不起什么?”他问
“让你辛苦一趟。”逢夏不想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只有苍白,她思索着,“下次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来找我,什么都可以。jsg”
男人轻慢的敲动着桌面,视线觑过来,在一场名为老风扇的风暴里,清润嗓音染上些漫不经心的磁。
“什么都可以?”
逢夏实在是抱歉,重重应:“嗯,一定。”
宋疏迟:“那走吧。”
还沉浸在抱歉里的逢夏有些懵懂,“走哪儿?”
“表演。”
“表……”逢夏骤然抬眼,有些不敢相信地重复,“表演?”
尾音刚停。
从上方落下一阵轻而浅的笑,低低的,又像饶有兴趣的那般。
宋疏迟轻笑着,眼底清浅的笑意潮息未平,那点滉动的温柔,勾人心口萌动。
散漫扣着桌面的指节骤然顿住。
他偏头看她,笑意彻底晕开,像一下下逗弄着要上钩的小猫。
“夏夏。”
“有我在,你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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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监控室急急跑出, 重新整理乱了妆造。
逢夏站在丝绒大幕后,待演后台还有布景未干的油漆味,周遭只从缝隙淌进外头声色喧闹的浓稠光影。
一星半点,夹杂着短短徐徐鼓掌的声色。
失控的心跳节奏不由自主。
逢夏深呼吸, 在等待陈彦老师说完介绍词准备登场。
攥紧手中的月白纱, 布料质感丝滑柔顺, 指尖触碰到的地方都像沾染上丝丝点点的清凉感。
她分神去看薄纱面,平时她便用它排练, 仔仔细细辨认过, 确实是她平常用的那条没错。
悬着的心回归半边心房。
“《茧》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今天也给大家准备了个小小惊喜, 我们特邀了青年小提琴演奏家宋疏迟,进行现场演奏。”
陈彦是喜欢给观众惊喜的人, 对他而言, 越是惊艳的宝藏越不能提前曝光,所以至今未官宣过《茧》是请宋疏迟现场演奏。
观众席蜂拥而至的热烈欢呼, 几近要淹没她耳际所有的声音。
无所不能的天之骄子。
仅倏地出现的一个名字, 也叫人心生敬仰。
逢夏视线不禁往上走。
因为《茧》的舞台设置, 采用升降台上场, 他在高台演奏。
还未用追光灯定格,已耀眼得足够叫人侧目。
西装裤勾画出笔挺修长的褪线, 窄腰宽肩, 那把历史悠久的名琴乖巧地躺在他宽大的手掌间憩息。
隔着遥不可及的高度。
如睥睨般淡淡看过来。
场外叫人缭乱艳羡的介绍词还在继续, 掌声涌动, 一帘之隔, 分裂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静谧无言,都能听见长风肆意张扬的声音。
她站在黑暗里, 仰头便是男人满身光影,如春水煎茶那般游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