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迟的掌掐上他的脖颈,像掐死,又像逗,他斯文道:
“你想怎么跟我玩,我奉陪,可你,不该动她。”
这样不上不下的折磨,永远比最直接的暴力来得更加惊恐无措,顾泽西的脸上都是暴起的青筋,狰狞得快看不出原来的人形模样。
他只是仓惶,四肢无力,用尽全身力气往后一点点的逃: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地红雪。
缠裹着心脏的窒息,午夜罗生门主宰一切肆虐的地狱恶鬼。
漫天纯白的雪消失殆尽,只剩下他眼底冷冽深不见底的浮动沉潭,投下石子,在瞬时迸发滔天巨浪。
“不明显吗?”
一直淡笑着的男人收了眼底那点假模假样的笑,冷淡地偏了头,侵略和压迫感在这时彻底暴露无遗。
他就这么面无表情,斯文金丝边眼镜下的眼冰冷,又恶劣得要命的,字字言出必行地落:
“我想,”
“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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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林抖擞细雪, 纷飞如鹅绒弥漫整街,越夜人越寂,凛冽的寒意激得本能不由得哆嗦。
或许,也并不是天气的缘由。
是铁棍明确划拉过地面的滋啦动静, 是墨黑皮鞋凛凛踏过地面的每一步动静, 风吹得灼目车灯的光影好似飘曳, 缓缓映衬上男人温柔而深邃无关的眉眼。
比零下十度的天气要冰凉刺骨,惊悚到人不敢抬头看的眼。
巫宇害怕地拍着自己胸腔心房的位置, 饶是他在以前上格斗场的时候都未见过这般狠辣绝情的场面。
这两排全是宋家在沪市最精锐、武力等级最高的保镖, 所有人都安安分分地低着头, 甚至都没有望前看的胆量。
这样的场景里, 谁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一目可知。
跟着来的时候巫宇还在担心用不上这么多保镖,他想错了。
不是用不上, 是一个也没用上。
宋疏迟的保镖是带来护着逢夏的。
他的事情, 他会自己动手。
男人白衬衫的袖口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染上的红,他似乎也不是很在意, 居高临下气定神闲地睇视, 漂亮的手里拿着的好像依旧是最高雅、最名贵的琴。
优雅自持。
巫宇也开始冒冷汗。
宋疏迟这些年早就收敛了锋芒, 比起直接的暴力, 让自己的手脏污这种低端手段,他更崇尚艺术家精雕细琢的勾画, 要一点点地夺走、剥削, 要让人低着最骄傲的自尊耻辱的跪地匍匐, 他要步步为营的把玩、欣赏, 镂月裁云出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可今天
他亲自, 每一下,都是自己动的手。
巫宇倒吸一口气, 或许从宋疏迟忤逆着家族也为逢夏开了那家娱乐公司开始,也许是更早前的纠葛……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到宋疏迟真正意义上的动怒。
从在街头找不到逢夏的那刻开始。
那种所有的伪装在瞬间心甘情愿的坍塌迸裂,再也掩藏不住骨子里最极端的暴戾和狠辣,一点即燃,火星子凑成一场嗜血的燎原盛景。
疯子是没有理智的。
但可怕的是,疯着的宋疏迟有。
他要人痛,又不要致命,要地上的人清楚感受他每一次雕刻上的壁画。
巫宇吓到出口的话都哆嗦,他真的害怕闹出大事来:“少……少爷……”
没有半点回应。
巫宇视死如归地闭上眼,冲上去倏地抢过他手里的物件,一点不敢看来自上方压迫到人心颤的眼神。
“您……嗯,逢夏在等您……她还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