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惟安颔首,对夫人们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各位不用客气,尽管挑选。”

这些人只是过来看戏的,想看看传闻中被休的纪云汐的笑话,根本没打算买衣裳。

可她们向来要面子,吴惟安开了这口,不买说不过去,最终大家离开前,都咬牙各带了一件。

东蕴的衣裳并不便宜,这么买一件,家中夫君婆婆知道了,怕是又要说她们乱花钱。

有些家中婆婆不好相与的夫人们,已面如菜色。

纪云汐收回视线,问:“你到底和几人说过你要和离?”

这才不过两日,几乎全上京城的人都听说了。

吴惟安:“只有你。”

纪云汐:“你确定?你没和其他人说过?”

吴惟安摇摇头,忽而想起一条漏网之鱼。他微眯双眼:“还有云安。”

纪云汐无言:“你和云安,说这个?”

吴惟安沉默半晌:“我问她,若我与你和离,她要跟谁?”

纪云汐轻轻耸肩,转身离去。

吴惟安:“你不好奇云安的回答?”

纪云汐:“这不显而易见么。”

*

东宫之中。

太子端坐于桌前,在写今日太傅布置的课业。

下方,云小安来回走动,时不时跑到门口看个几眼,又回来继续遛弯。

得益于皇帝从小的培养,如今太子还未长大,就已然能在任何环境下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不受任何影响。

在云小安来回走了不知多少圈时,林从崇终于来了。

云小安蹭得一下跑过去:“林虫虫,怎么样!你娘怎么说?”

林从崇喘着气道:“我、我娘说,说这种情况,只能不破不立。”

云小安眨了下眼睛:“什么叫不破不立?”

林从崇也不太明白,不过那不重要:“娘说目前的情形,只能让你娘同意和离,装作开开心心地收拾行李回娘家,你爹才会回心转意把你娘找回来。”

云小安疑惑地抓抓头发,小脸皱成一团:“真的有用吗?”

那晚爹和她说要与娘亲和离,第二日她越想越不对,便来找林虫虫和太子拿主意。

毕竟娘亲她不会不要,爹的话,也稍微有些舍不得。

金库里好多好多金子,在夜明珠下闪着金光,可漂亮了。

所以云小安不能让她爹娘和离。

太子听完后,拒绝参与。

还是林虫虫仗义,拍着胸脯说他娘很擅长,他爹娘从小没少闹和离,最后都能相安无事。

云小安便托林虫虫回去,让他问问他娘该怎么做。

“有用的。”林虫虫认真道,“我爹娘每回说要和离,娘亲就会收拾东西带着我回外祖母家,过不了几日,爹就会来接我们了。”

云小安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她一溜烟便朝外跑去:“我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林从崇跟着跑了,留下太子一人得以安安静静地将课业写完。

写完后,他去了皇后宫中与父皇母后一起用晚膳。

皇帝给母子两人一人夹了一勺菜:“吴相要与云汐和离,皇后,此事你可听说了?”

皇后微微一笑:“听说了。”

皇帝:“朕午时便听总管太监提起,本想宣吴相觐见,问问怎么回事。但朕实在没想好如何应对,云汐朕自小看大,算是朕的妹妹。吴相朕也很欣赏。这两人和离,皇后你说朕该帮谁呢?”

皇后:“臣妾认为,皇上您可以当没听见。”

皇帝:“不行啊,朕既然听见了,怎么能装作听不见?明喜不在城中,朕要替他照料纪家,云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