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议论的最多的还有另一个梁诗,她们说那个梁诗很漂亮,又有气质,她跟你在一个班,她跟你一样是学霸,你们在整个高中部眼里既是最佳搭档也是最佳情侣。

16岁的我不知道什么是气质也不知道什么是最佳情侣,我只知道自卑像可怕的藤蔓一点点将我缠绕。

那个夏天整个校园落满了黄绿色的樟树花,小小的碎碎的铺在地上,像眼泪,铺天盖地。

【7】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足够好,足够配得上你

我的16岁是在一大堆资料书和试卷中度过的,为了证明我没有后台我拼了命学习,拼了命每次都考第一。

渐渐地,那些言论便也停止了,再也没有人说我是靠买分进来的,再也没有人猜测我的后台是个多大的官儿。

可我依旧开心不起来。

那个时候我才突然醒悟,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别人的认同,我想要的一直就只有你的赞赏而已。

我只是想要证明我和你也能是最般配的一对。

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足够好,足够配得上你。

那一年我每天匆匆经过一排排樟树来到一班门口偷偷往里面看一眼,你坐在最后面,角落的位置,一瞬间让我有种回到13岁的那个教室的错觉。

但坐在你身边的不再是我。

是梁诗,却不是我。

我看到那个梁诗轻轻凑近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你抬起头来,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那一眼似是下了一夜的雪。

我惊慌失措地低下头像只可悲的大老鼠从你眼皮子底下逃走。

和你分开后我唯一不变的习惯就是每天早晨去那棵樟树下晨读,我看到那棵樟树就似看到了你。

等我看到你拿着书从一排栾树中走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我四处环视了一下竟无处可供我藏身。

16岁的迟砚果然长成了一个好看的少年,你和那个梁诗并肩走过来的样子完美到像是电影镜头。

你只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是那个梁诗停住了脚步,她看着我微微笑:“你就是三班那个第一名是不是?真厉害。”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怎么厉害?你们是重点班的尖子生,每次考试的分数都比我足足高出一百多分。

与你们而言我简直比蝼蚁还蝼蚁。

“她也叫梁诗,和你同名呢,真巧。”,你语气中似带着笑意,如果不是你看着另一个梁诗我险些以为你是在对我说话。

迟砚,你真是很过分,明明是我们先认识,你却说我和她同名。

我嘴巴干涩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8】他知道“望尘莫及”有着怎样难以言喻的悲伤吗?

17岁的我还是拼命的学习,每次模拟过后都拿着年级排名表一格一格地数着我们之间的距离。

每天做试卷做模拟题做到想吐,晚上熬夜到凌晨实在困到受不了就用笔尖戳自己,每天匆匆经过那一排茂盛的樟树,甚至因为背英语单词过马路差点被车撞到。

即使我这样努力也还是和你有着一大段的距离。

高考的那天学校里的栾树花开得不管不顾,一夜之间满地的落花,似是下了一夜金黄色的雨。

成绩公布的那一天整个学校被鞭炮声覆盖,门口贴着火红的喜报,我一个人将初中部后面的那条走道来回走了七八遍。

你就是突然从那些金黄色的碎花里闯出来的,17岁的迟砚一只手扶着自行车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挡在眼前的树枝。

你的动作惹得一片金黄色的碎花簌簌的掉,小小的,细细的落在你发上,肩上。

我被你吓了一跳,17岁的梁诗终于可以云淡风轻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