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南珞眨了眨眼。
“我看?见你和她?坐一桌,猜到这牛奶是你的,所以随口问了两?句。”裴景以说,“谁知道被拆穿后,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掩去了抢烟倒灰与嘴毒,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有说服力,将一个恼羞成怒的成熟女人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也将自己“无辜”的形象坐实了下来。
点?到而止。
周南珞自然信了。
犹豫了一秒钟。
她?用?指尖戳了他一下。
小声说:“对?不起?。”
裴景以偏了下脑袋,疑惑她?的道歉。
“崔喆饶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朋友也不是我的朋友,你别生气。”
他抚了下裙摆,笑:“我没在意。”
她?看?着他像强颜欢笑似的,继续安慰:“崔喆饶这人就这样?,嘴上?没把门,对?我的朋友都看?不上?,高中时期也是这样?。”
“高中是谁?”
“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打架的朋友。”
光晕交错,洒在周南珞扬起?来的白净脸颊上?。
今天似乎没有化妆。
温室里的花朵。
永远这样?干净,柔和,漂亮。
“他们不让你跟他玩啊?”
“对?。”周南珞皱起?小小的眉头?,“但我没听他们的。”
“因为我觉得他很好,比我身边很多人都要好。”
裴景以垂眉看?着她?。
狠掐了下自己掌心,强迫自己看?向窗外。
或许是酒精作祟,心绪浮乱得比之前严重?。
他怕再继续听下去,就会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说这人就是自己。
或者像昨晚那样?,将人按在车窗上?,撕咬殷红的嘴唇,掰开柔软,再折断花朵的根茎。
与此?同时,夏师池与崔喆饶酒过三巡,陷入微醺。
“对?了,”夏师池问,“你对?你心上?人的朋友做什么了,让她?反应这么大?”
许是喝了酒,那件埋藏在心底的事,终于到了吐露的时间。
崔喆饶看?着酒杯中的液体。
“也没做什么,这人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住在药厂房的穷狗,有什么资格让我对?他做什么。”
“……但是?”
“但是好像有一次,”崔喆饶想到那天,“我看?见有一群人在角落里群殴一个男生,嘴里叫着他的名t??字。”
当时的他没有选择报警,也没有帮忙,而是转身就跑。
事后还把这件事,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告诉了周南珞的爸爸。
他告诉周鼎胜,珞珞被小混混缠上?了。
那小混混没有读书,生活环境复杂,天天和别人打架。
家?境很差,住药厂房,还有一个要死不活的父亲。
她?现在小,身体和心里都有病,叛逆,容易走上?歧途。
这件事算不上?错。
甚至可以是为了她?好。
但他确实存了私心,划出了善良的界限,也忘不了在角落里,男生的闷哼、流淌的血液,以及拳拳到肉的狠厉。
似乎就是从那天开始,周鼎胜开始每天接送周南珞,而男生再没出现过。
陪着周南珞去药厂询问,住在那里的人说:“他啊?穷小子的妈从国外回来啦,飞黄腾达啦,好日子来啦。”
周南珞看?起?来很懵,问:“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不会回来了吧?他又不傻。”
裴景以摸了摸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