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也没去。”时遇眼神清亮,“就只是躲在暗处,想看看你为我着急的样子。”
谁为他着急了?
我直接将手里的烟头按在了他脸上。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解气,我又抄起剪刀插进了他肩膀。
时遇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痛,执拗地注视着我:“以后不要抛下我那么多天了,好不好?”
语气眷恋又委屈。
“……”
这个神经病。
我拔出剪刀,打开医药箱,扯开他的衣服扣子,动作粗鲁地给他肩膀的伤口止血上药,每一次按压都铆足了劲。
时遇目光灼灼,脸上笑意更深,仿佛被剪刀捅伤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你就这么喜欢被捅啊?”我讥讽道。
“我喜欢你捅完我以后,温柔给我上药的样子。”
肩上的伤口血肉模糊,时遇的声音却如沐春风。
好想割掉他的舌头。
上完药,我转身就走,时遇却叫住我:“邻居小姐。”
我不耐烦地回头:“干嘛?”
他靠过来,将双手伸到我面前,轻声道:“你忘了绑住我。”
我心里一滞。
只要他想,完全可以掐住我的脖子,折断我的双腿,把我踩在地板上,像我曾经对待他一样,压制我,囚住我,凌辱我。
可他没有。
时遇没有一丝反抗,安静地,顺从地,任由我将锁链重新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世上怎么会有他这种疯子?
他怎么会一点都不介意我对他的践踏和侵犯?
非但没有憎恨我,报复我,反而比之前更加乖顺,亲昵。
不过,也幸好他是个疯子,我才能这么顺利地控制住他。
我在时遇身旁坐下来,开始添油加醋地讲述这几天我和宋珸如何亲密,如何暧昧,如何拥抱着入睡。
时遇眼底的笑意变冷:“作为叔叔,与侄女相处时那么没有界限,看来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呵,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如果没有那两个老不死的,我跟宋珸早就在一起了。”我抱怨。
“那就杀掉吧。”时遇说。
“什么?”我愣了一下。
“碍事的人,直接杀掉不就好了。”时遇无所谓地笑着。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漆黑的双眸仿若可以蛊惑人心的深渊,试探地,一点一点地,想要将我拉进去。
“杀人的滋味是那般美妙,难道你一点都不怀念吗?”时遇循循善诱着,“前世用刀捅烂我身体的时候,你明明很开心的。”
“住嘴。”我用力掐住他的下巴,“下地狱的人有你一个就够了,休想把我也拉进去。”
时遇笑起来:“傻傻的邻居小姐,不需要任何人拉,我们早已身处地狱。”
狗屁。
晦气人讲晦气话。
我本想一脚踹过去,家里门铃却突然响了。
打开门,是物业的张姐,提醒我去升级电梯卡。
我点头道谢,刚要关门,张姐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宋小姐,你认识404的时先生吗?”
“不熟,怎么了?”我镇定地问。
“前两天我因为电梯卡的事敲他家的门,好久都没人回应,正巧有其他住户反映,时先生家最近总是传来异常响动,我吓了一跳,生怕出了什么事,结果刚打算找人撬门,时先生就开门了。你猜怎么着?他整个人虚弱又苍白,脸上还有个瘆人的红叉,吓死我了!”
“我连忙问时先生需不需要帮助,他却一脸冷漠地让我不要多管闲事,然后迅速关上了门。你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