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傻啊。
我竟然会以为自己有资格幸福。
有人在嚎哭,有人在呼救,有人在呕吐。
他们终于意识到,星玓是非常认真地,打算杀了所有人。
庄园里张灯结彩,隔音很好,庄园外的人只以为这家人正在开心地就餐聚会。
“爷爷,您嫌我的白裙子晦气,那我们就让它换个喜庆点的颜色好了。”
架在宋亮脖子上的斧刃缓慢朝皮肉里嵌入。
像在精心雕刻一件艺术品,鲜血成了染料,哭嚎成了伴奏。
最终,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
鲜血四溅。
老人脑袋一歪,身体剧烈痉挛着,至死也没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星玓低头打量着溅到裙子上的血,暗红的血迹在白色面料上飞速晕染开来。
“好像还不够喜庆。”
她拔出斧头,又对准了李婉娴。
李婉娴瘫软在座椅上,失了魂地问:“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星玓笑了笑:“可能是因为,你们太倒霉了吧。”
宋父宋母绝望地哭喊:“疯子!快住手!那是你爷爷奶奶啊!”
星玓一斧劈开了李婉娴的胸腔,掏出一块块血肉模糊的脏器,转头看向她父母,语调温柔:“爸,妈,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们了。”
她本可以直接在饭菜里投入剧毒,那样能够更快速、便捷地杀死一桌人,可她偏偏要选择一个一个亲手去解决。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化享受到杀戮的快感。
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已经坏掉的东西,无论怎么尽力修补,都一定会留下痕迹。”
“哪怕把一切打碎重组,创造一个美好新世界,也抹不去刻在灵魂上的烙印。”
星玓的声音悦耳动听,斧刃从她父亲的头顶直直贯穿。
“小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漂亮的新娘。因为,我错误地以为,只要成为新娘,就意味着被爱,被认可。”
“被爷爷奶奶宠着,被爸爸妈妈关心着,被丈夫孩子爱着,拥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对曾经的我来说,是最大的心愿与奢望。”
“如今,我终于得到了这些,却发现,也不过如此。”
星玓温柔抚上她母亲的脸,后者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原来,我一直以来苦苦奢望追求的东西,是这么乏味,无趣,没有意义。”
“何况,这一世你们之所以爱我,不过是因为我嫁了个有钱老公,还生了个儿子而已。你们对我越好,越让我感到恶心。”
裂开的喉咙止住了宋母的泪。
“如此廉价的爱,毁掉也无所谓,对吧?”
星玓用指腹擦了下溅到眼角的血,在脸颊上抹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然后,她转头看向时新立和齐雅,语气格外礼貌:“时叔叔,齐阿姨,虽然你们对我还不错,但很可惜,你们偏偏是时遇的父母。我已经死了全家,为了公平,时遇自然也要跟我一样,所以,抱歉啦。”
那个承诺要陪我一起好好孝敬父母的妻子,毫不犹豫地冲我父母挥下斧头,砍碎他们的身体。
不。
她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诱导我办这场生日派对的。
早就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天。
在死亡降临的前一秒,爸爸妈妈含泪看向我,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对我的担忧。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比起自己,他们总是更担心我。
我想苦笑,五官却像凝固住了,做不出任何表情。
星玓停在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