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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空调的温度吹得宋辞手脚冰凉,但很快又冒出一层薄汗,他谨慎小心地趴在枕边,低头去够那个微热的吻。吻还带着棉签沾上的水,两片唇含糊地碰了一下很快就该分开,可一向幸运的宋辞遇上了平生最倒霉的时候容川良可能要醒了。
他被捉住了手臂,对方似乎不满足于点水啄吻,轻轻试探过后,竟然用力封住他的唇,用舌头卷尽他口中的津液。
宋辞害怕了,挣扎和呜咽打断了容川良,手里的滑腻肌肤和迎面落下的温热呼吸让男人清醒不少,他哑着声音说:“……是宋辞吗。”
宋辞全身都在发烫,他觉得生了病的那个人好像变成了自己,心率体温血压统统开始不正常,他要怎么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是杨河叫他来的,杨河给了他密码……他又为什么会和容川良胡乱地接了个吻?!
……容川良可以再“特殊照顾”一下他,把这件事忘掉吗?
“老师……”他的声音轻轻发着抖,“是我。”
月色下的宋辞眼尾泛红,眼睫颤如蝶翅,面色苍白衬得双唇鲜红,容川良微微起身,用拇指抹去他嘴角的水光,像夜狼凝视他美味可口的猎物:“我睡糊涂了,刚刚做了个噩梦,所以反应比较大……抓疼你了吗?”
“没有没有,”小绵羊以为自己躲过一劫,“老师现在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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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本来想在客厅沙发上将就一夜,容川良执意要将床让给他,最后两人诡异妥协,一起躺在了大床上。
容川良的体温并不稳定,上一次病倒一连四五天都不见好,宋辞一晚上没怎么合眼,一是担心一是不好意思,直到天蒙蒙亮才做了一会儿梦。
梦里回到他第一次见容川良的时候,容川良皱着眉说他是曾主任要的学生,“我明明没有收你,你不要叫我老师。”
他好心急,他想解释他跟了他三年,他手把手教过他怎么动手,他就是他敬爱的老师,不只是敬,还有爱……一身冷汗下来,他叠声叫了一串的“老师”。
睁开眼他的老师立在床边,有些疑惑又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梦见我把你打了一顿吗?”
宋辞的脸霎那间红透,“是啊老师,我干了蠢事您受不了就下手打我了。”
两人共享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后,容川良继续在家休息,宋辞开车回了公寓打算补眠。课上不了他还能找师兄要份录像,昨天晚上一通折腾,他只睡了一个梦的时间,再用功怕是会猝死。
周一容川良抽了血查了胸片核磁,一样一样查下来血糖有些偏高,第七颈椎还发现了一个小血管瘤。
不算好也不算坏,他想,只是叫他不甘不平又不足以为人道的小毛病。
谁知杨河不靠谱到了极点,这件事传到宋辞耳朵里时,竟变成能让“老容摇头叹气抽完一整包烟”的恶性肿瘤。
宋辞想去看他,又实实找不到借口,只能暗自神伤数日。
此事暂且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