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真的是草药。”

“唔，好像有点苦。”

“药当然苦了，”厉聿衡道，“这个药可以止血，也可以驱赶蚊虫，你要是不想被蚊虫叮咬，也得涂。”

“不要！”龙团团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团团才不要涂臭臭的药！”

“你想被蚊子咬？”

“不想。”

龙团团一脸自豪：“蚊子咬不动团团！”

厉聿衡看了看她白生生的小胳膊，蚊子咬不动她？蚊子最喜欢她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孩子了，这一宿过去，她不得被雨林的毒虫毒蚊吃得渣都不剩？

“涂，”他蹙眉，“不然你会后悔的。”

“团团不后悔！”

龙团团板着小脸儿，认真道：“团团是香香的团团，不是臭臭的团团。”

厉聿衡不禁低头，嗅了嗅自己，苦味确实有，但也不至于臭吧，她怎么这么嫌弃呢，他顿了顿：“等你实在受不了了，记得叫醒我。”

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看向龙团团的眼神有些复杂：“你怎么会被人抓走？”

这孩子生得白胖，也机灵，一看就知道她被人养得很好，甚至苦都没吃过，这样的孩子应该有很多人照顾，怎么会说拐走就被人拐走呢？

“医院着火，二爷爷抱团团逃跑，二爷爷摔倒了，团团也飞起来了，坏蛋叔叔就把团团抱走了，”龙团团表情沉重，“也不知道太爷爷怎么样了。”

“你还有太爷爷？”

“对呀，团团不但有太爷爷，还有一个后太奶奶呢。”

厉聿衡心都提了起来，忍不住问：“那你的爷爷奶奶都还在吗？他们身体如何？”

“在呀！”龙团团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骄傲道，“爷爷奶奶身体可好了，虽然没有团团壮，但他们能暴打爸爸！”

“……他们有没有提过我？”

龙团团想了想：“没有。”

“他们不是我父母吗，”厉聿衡若有所思，“还是说我们关系不好？”

“不系呀！”龙团团急了，“爸爸你误会了！爷爷奶奶是团团的爷爷奶奶！不是爸爸的爸爸妈妈！”

厉聿衡：“？？？”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那你妈妈呢？”他深吸一口气，“总不能你妈妈也不是我媳妇吧？”

“昂！”

龙团团呆住了：“团团没有妈妈，爸爸，你是想要找媳妇了嘛？”

还不等他回答，她就急着说：“爸爸想要找媳妇，应该自己努力，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团团身上，团团可以找陌生姐姐给团团当妈妈，但团团找到的妈妈只是团团自己的妈妈，不能给团团的爸爸当媳妇！”

厉聿衡：“？！”

听不懂，根本听不懂。

第142章 龙?一问三不知?团团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妈？”

“没有，”龙团团摇摇头，小声音都沉闷了，“团团一个妈妈都没有。”

团团的五个爸爸都不怎么争气，二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找媳妇，他们没有媳妇，团团就没有妈妈。

她重重叹气。

厉聿衡张了张嘴，一丝悔意在他的心头蔓延开来，明知道团团没有妈妈，自己怎么能戳她的心窝子呢，看到她唉声叹气的小模样，他心里也不好受。

明明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心软的人啊。

怎么还会不忍心？

他拍了拍龙团团的小后背。

龙团团：“！！！”

她睁圆眼睛，迈起短腿，像是要跑，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硬生生地忍住了，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大声道：“团团不可以嫌弃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