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了,你说得对。”他自嘲,她却还是两年前的样子。

这两年来药物与精神上的折磨,还有新政后的所有事情叫他心力交瘁,叫他得过且过。

这两年他甚至不再体检,觉得哪天死了也解脱,何必知道真正的死期。

何棠慢慢看向他,此刻离得近了,她才发现他变了些。两年而已,他眉眼倦怠更甚,眼镜、袖扣也换了,换成了更易打理的款式。

以前讲究得体的人现在照旧也是讲究的,只是更简洁了。

她收回目光,终究开口:“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

梁青恪没说话,起身默默将她衣服穿好理平整,而后向外走。

何棠望着他的背影,此刻才发现他走路有些怪异,直到他出去,门被关上,也没有再置一言。

片刻后,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人是杨兰。

“何小姐,我来给您上药。”她此刻已然知晓了一切。

何小姐当年没有死于那场火灾,又或者那场火灾只是她遮掩的工具,她回了内陆,平静生活了两年,

杨兰仔细替她捻着伤口里细碎的石子,还记得自己被选到后小姐身边的时候,她问陈助为什么会选自己。

陈助说,她足够心黑,足够冷静。

可如今在这场恩恩怨怨里她却开始感慨,先生太偏执了,偏偏小姐又太倔了。今后要怎么办才好。

包扎好后,她收拾了东西退出去,开门出去之际却被喊住。

她听到小姐说,“和梁青恪说我要回去。”

杨兰应了,随后轻轻关好门。

“杨姐,是谁呀?好漂亮,先生的侄女吗?”随行医生里的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助手收回刚刚看向里面的目光,很是好奇。

为梁先生工作两年,她连梁先生的面都没怎么见过,却也知道梁先生的房间是不肯让别人随便踏足的,更别说睡梁先生的床。

可到这个女孩这里什么都变了,刚刚梁先生遇着她时甚至叫住她,问什么是奶茶,她说是最近年轻女孩子喜欢喝的东西。

想来梁先生长居高位,是不会接触这些东西的,也不知今天为什么要问这个。

杨兰看她眼底浓重的八卦之色,苦笑:“梁夫人。”

两年前得知何小姐去世后,先生就将身边服侍的人重新洗牌,当然,除了她和陈助。所以现在这些人都没见过何棠。

医助瞪大眼睛,梁夫人不是去世两年了吗?况且刚刚那个女孩目测还没她年纪大。

杨兰摇摇头,心道谁说得清,都是孽缘,叹口气告诫她少说少看。

何棠将房间看过一圈,很整洁,整洁到没有人气,甚至这张床都是没睡过的样子,只有露台的小塌上叠着一张毯子,旁边书架上放了些东西。

她走过去,从露台看出去,视野很开阔。不过想想也是,谁会为梁先生安排视野不好的房间?

收回目光之际,她发现桌子上有一个小白瓶子,拿起来发现上面写着氯硝西泮。

刚要放下,就听见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她转头发现是梁青恪。

梁青恪手里拎着一只塑胶袋,下意识看床塌,发现没有她的踪迹后一瞬间心慌,直到看见露台旁站着的小小身影才放下心。

他将塑胶袋递至她眼前,惯常严肃的神色此刻软到像是在哄小孩,“抱歉,赔给你的。”

空气中弥漫开葡萄香精的气味。

何棠没看,也没有接,她摊开掌心的药物:“你吃安眠药?”

梁青恪眸中一瞬间慌乱,面上只镇定引导她将药瓶还给自己。

他怕她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不是个正常人,更要抵触自己,只说,“偶尔吃,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