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使馆地位特殊,安装有监控,再加上人员都在现场,陈助查起来很快,很快就来报告,说何小姐今天一天都待在房间,一步未曾出去,也没见过什么人。
可惜,这显然并不是梁青恪想要的答案。
他喉咙发哽,张张唇却不知说什么。
晚风有些凉,吹得担架上的身体发丝都在晃。
梁青恪向担架上的身体缓缓伸出手,而后众人就见堂堂浸兰会的会长,叱咤港市十数年的人物,竟当着众人的面,在担架前跪下。
“我记得,圣玛利亚现在可以用头发测基因?”他一愣不错望着眼前的身体,听到自己开口,声音算不上好听了,有些哑。
他的脸掩映在火光里,刚刚被烟熏了一通,现在已然也算不上多体面了。
陈助说是。
梁青恪点点头,不辨悲喜,“叫他们来取头发。”他轻触着风中飘荡的发丝,伸手丈量着,和记忆中最后一次抚摸她的头发时一样长,触感也一样。
说完他仍旧不放心,怕港市技术不够,测错了,“联系美国,再送一份过去测。”
身后大火渐渐被扑得差不多,四周也很安静。
医院采样的人很快也来了,急匆匆的步伐与粗重的喘气昭示着来人所急。
采样人员路上也差不多知道了情况,不敢触这位大人物的霉头,干脆利落要去摘担架上尸体的头发。
“轻些。”梁青恪开口。
采样人员只觉得荒诞,人都死了难道还怕疼,可也不敢说什么,只应好。
可采完却犯了难,“梁先生,测DNA需要有对照组,不知有没有平常的头发?”
闻言,梁青恪愣怔,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脑子居然已经浑到了这种地步。
他没说话,因为确实没有何棠的头发了,何棠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不在别墅住,别墅的所有循环系统大约每三天更新一次,此刻怕是什么也不剩了。
事情似乎陷入僵局,四周也一片寂静。
忽然,一直低着头的女外交官开口:“可不可以去看看使馆这里何小姐住处的下水,可能那里没被烧到。”
一语惊醒梦中人,果然在下水里找到了一簇头发,其中刚刚好有可以用于检验的,带发根的头发。
能做的事情似乎全部了了,目前基因检测不算发达,再加上要比对美国出来的结果,就算加急也至少要三四天时间。
梁青恪又叫助理派人去查所有关口卡口,检验结果出来之前他不会信眼前的尸体就是何棠。
可依旧小心翼翼护着担架上的身体,叫人一并接回浸兰会。期间司长提议送检法医,他拒绝了。
没死送什么法医?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心里空了一块,就这样坐在浸兰会的书房里,旁边是一具烧焦的尸体也不觉得渗人。
陈洺问进来直直朝他脸上一拳,梁青恪没躲,也没什么反应。
“你害她到了这种地步又要来装什么?”陈洺问咬牙切齿,眼泪随着声音直直掉落。
“什么地步?她好好活着。”梁青恪阴鸷望过去,他不允许任何人说何棠已经不在,也无法听到这句话。
陈洺问闭了闭眼,“你又要演什么呢?你何曾善待过她?”
他与梁青恪早就已经说不通道理,自从他设计强留何棠的那一刻,梁青恪就已经是个疯子了。
“我说她没有死!你听不明白吗?”梁青恪终于不再是一潭死水,竭力证明何棠没死。他又开始祈求,用自己的命,换她还活着。她那么聪明,肯定是跑了。
可大概上天没有听到他的祈求,三天后基因检测出来了,无论是圣玛利亚那一份,还是美国那一份,都显示支持两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