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用的药吗?我让医务替您准备。”女外交官问。

何棠摇头,朝外交官笑笑:“没事,已经快好了,不需要吃药,谢谢你。”

“好的。”女外交官点头:“那您要是有什么不适,晚上可以按铃,会有人来帮您。”

说完她打算出房间,可却被叫住。

“请问,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吗?”

女外交官一转眼便撞入那双期冀的眼神,家?她疑惑一瞬才想起这位何小姐是内地人,说的家大概是那边。

“抱歉,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应该要在调查委员会完成调查后。”他们是官署机构,凡事都有章程,这种事情远不是她这个职级能说了算的,她神色歉疚。

话落许久,也没见这位何小姐说话。女外交官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窗台旁坐着的女孩,安静漂亮像一幅仕女画,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

忽然,听到一声极轻的啜泣,她微讶,凑近便看见了那张瓷白面颊滑过一滴眼泪。

绝望的,惹人怜惜的。

她赶紧拿了纸张递过去,轻声细语安慰:“您别担心,一切会好的。”

何棠眉头轻皱,只觉得前路漫漫,希望渺茫。她已经完完全全将梁青恪得罪了一干二净,如果还要被他掳回去,何棠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是把她当成浸兰会叛徒一样处置,又或者是要她怀孕生子,叫她一辈子也无法出那座别墅一步?

何棠自觉不是悲观的人,她从小的教养也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露怯,更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哭,可眼下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忍下去。

“对不起。”她向女外交官说,“我失态了。”

女外交官近距离看着她,看着折颈掩面的女孩,忽然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命途多舛。

一个这样漂亮柔弱没有攻击性的女孩,一个在外人面前哭都要道歉的女孩,从内地来,在纷乱的港市无依无靠,就如同羊羔入了狼群,成为群雄逐鹿的战利品。

斯人无罪,怀璧其罪。

听说这位的外家显赫,可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浸兰会可不是什么所谓的地头蛇,这位的外家算不算强龙也很难说。

如果不是正巧最近港英撤港,这位是大陆身份,说什么也没有任何可能回去,今天的听证会更加是天方夜谭。

这样娇生惯养的女孩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港市,这位何小姐年纪轻看不清形势也就算了,她的父母怎么能同意她来港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