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气,摸摸她的发顶,“你身体不好,要吃药。”
何棠转头,觉得他聒噪得要命,恨不得把他那张嘴缝起来。
两人僵持了将近两个小时,都快要过了午间吃药的时间,他终于有些急,不是急她不吃,是急她身体好不了。
梁青恪按了病床旁的呼叫铃,想询问有没有其他办法。
却没想到,护士尝试喂药的时候,何棠立刻就吃了下去,很是配合,一丝一毫都没有刚刚难搞的样子。
梁青恪神色复杂,摆明着是区别对待,可他却依旧开口问护士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想问出是否是其他一些可能,而不是他被她不待见了。
这次配的护士都是有有精神类疾病病人照顾史的,年长些的护士神色闪过一丝为难,没有立刻说话。
却听一旁年轻些的护士开口,“一般这种情况是不信任的表现,怕喂药的人投毒。”
说完,她也意识到不对,立刻噤声,盯着地面面色惊恐。
梁青恪怔忪,怔忪后默然。他望向何棠,她吃了药缩回了被子里,连眼神都没有给他。
“出去吧。”他说,还能说什么,要护士照顾他的情绪然后说好话吗?
年轻护士如蒙大赦,赶紧跟着年长些的护士出去,一秒也没有耽误。
室内重新恢复寂静,梁青恪看了她许久,那双瞳孔压抑着极度的痛苦,最终也只是归于平静。
他起身,轻手轻脚推门出去。
他并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而且港市的医疗水平会比这里好许多,他要带何棠回港市,带她回去。
或许这场灾难于他而言是机会,是一个将她带回去,永远待在他身边的机会。
陈助早等在门口,见先生出来,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是何棠的病例记录,又或者说是梁青恪想要的,何棠的病例记录。
有精神类疾病的人,是无民事行为能力人,结婚也是不被承认的,他不希望以后何棠和他的夫妻关系会以此为由不合法。
梁青恪仔细翻了一遍,一共四页的病例记录他看了快半个小时。
终于,他合上记录递给陈席:“复印一份去存档。”
“飞行计划那边批复已经下来了,今天下午可以起飞。”
这次回去梁青恪为了不再节外生枝,没有用自己的飞机,他无法保证自己的飞机是否被监视,所以临时签订了公务机合同。
梁青恪点头,“那边看好。”
他要带何棠回去,谁也不能阻止他。
陈助应是。
何棠最近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每天除了坐着看窗外就是睡觉。
她睡得迷迷瞪瞪,忽然被抱起来,睁眼就看到了梁青恪。她瞪大眼睛,惊恐挣扎着要下去。
“别怕。”他轻声说着,偏头看向一旁的医生。
医生给何棠注射了镇静药物,下一秒,何棠望着他的眼神渐渐涣散,不再挣扎。
“别怕,我们回去。”他说,重复着说,声音很轻。
直到坐在飞机上,他瞳孔中的平静才慢慢化成兴奋,有些癫狂的兴奋。
梁青恪垂首亲吻着怀里沉沉睡着的人,如今才有实感,气息忽然有些重。
“我们结婚吧。”他说,可她还睡着,没有任何回应。
只是她听不听得到,原也改变不了结果。
到港市已经是晚上,他哪里有一点沉静的样子,像失去心爱玩具后重新找回来的小孩,失而复得后难以抑制又毫不掩饰的喜悦。
梁青恪将她放在床上,欺身轻吻着她,褪掉她的衣服。
何棠是被疼醒的,她睁眼就看见他癫狂的神情,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