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何棠不再停留,无视经理想要杀人的眼神,打开门走出去。
关门瞬间,门内传来瓷盘碎地的声音。
出了咖啡厅,迎面吹来晚风,早春的夜晚称不上暖和,有些凉,吹得她寒意渐深。
何棠眼眶热热的,她想家了,想爸爸妈妈。刚刚口舌之争确实可以逞一时之快,只是她却并不喜欢这样,更不喜欢那些伤人的詈词詈语。
现在已经九点,路边截不到的士,只能自己走。走累了就坐在路牙边抱着双腿,头搁在膝盖,扒拉着地上的小石子。
啪嗒,啪嗒,眼泪直直掉在地上,和着尘土滚成一颗颗珠子。
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不是她的错,可最后却不分青红皂白要她道歉,经理也跟着和稀泥。难道就因为那个秦小姐是土著,是明星,是梁生的情人就可以颠倒黑白吗?
她忽然间开始厌恶起那位甚至是素未谋面的梁生,怎么眼光差成这样。不过既然能看上这样的女人,想必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坐在车内,梁青恪忽然感到一阵寒,他按按眉心吩咐司机关窗。
司机检查了所有窗户发现并没有开,有些奇怪:“先生,窗户关着,您是冷吗?需不需要开暖气?”
梁青恪听罢抬眸,目光在触及窗外一处时滞住:
“停车。”
何棠哭着哭着又觉得自己实在没出息,吸吸鼻子刚要起身,便听见有车喇叭声在耳畔响起。
她有些茫然,下意识抬头便看见离她不远处停着一辆奔驰SE300,黑色的车身在黑夜低调却又蛰伏。
正想着是不是挡着人家路了,何棠吸吸鼻子起身打算让路。
这时车窗摇下,她望过去,声音止不住讶异:“梁教授?”
忽然又反应过来自己哭过,赶紧偏头擦眼泪。
在陌生人面前流眼泪,对她来讲是一件很有挑战的事情也让她觉得羞耻。
“您有什么事吗?”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第10章 那种事情
梁青恪不答,“这么晚怎么不回家呢?”
“有些事。”她不想回答陌生人,低下头模棱两可。
他颔首,并未追问:“不嫌弃的话我送你回家?”
“不不不。”何棠赶忙摆手:“我自己可以的。”
她倔,是绝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恩惠,梁青恪开始试图给她讲道理:“組暨这片最近很乱,出了好多起独身女孩的案子,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闻言,何棠心里狠狠哆嗦两下,又想起前段时间在組暨看到的警察,转头见前方公路黑漆,到底还是怕了。
上了车,何棠报了住址后便不大自在缩在车门一隅,想起自己哭过一场怕是面上不好看,就更是窘迫。
“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她瓮声瓮气,带着哭过特有的鼻音。
何棠不打算和这位梁教授说什么,和一个土著能找到什么共鸣?最多也就是出于礼貌宽慰几句而已。
她折颈低垂,梁青恪只能看见她被寒风吹红的耳垂和鼻尖,氤氲微红的眼尾,灯光下细碎可见的小绒毛。
像一只白色的兔子。
梁青恪移开视线,吩咐司机开暖气。
“谢谢。”何棠微微倾身。
车内空间很大,可她也不敢有大动作,时间久了身体发僵。
正低头脑子放空,眼前忽然出现一张帕子,她抬头望过去。
“抱歉,车里没有纸巾,只随身带了口袋巾。”梁青恪声音清润,金丝眼镜框后丹凤眼是毫不作伪的歉意。
“谢谢您。”何棠去接丝帕,无意触及对方指节,干燥带着凉意,吓得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