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不懂的话,满满一塑胶袋的东西被一双稚嫩小手放在他掌中。
是药。
阿彪眼睫微颤,缓缓抬眼望过去。
那小女孩笑了,双颊带着小孩独有的脸颊肉,又从口袋里摸了个东西放在他手里:“给你,哥哥快好起来。”
是一枚红色的平安符。
小女孩没有停留太久就已被赶过来的父母接走。
不会再回来了,他想,事实也确实如此。
没有再回来了,他靠着那张纸钞和药品活了过来。
一直到十三岁,他遇见梁少爷。
彼时的梁少爷大概已经不能称作梁少爷,梁家在一场内斗中被消耗了半条命,梁家正房败落,长子梁青恪被赶出家门,流落到棚户区一个破败的小庙,那也是阿彪成为孤儿后的住所。
十六岁的梁青恪和十三岁的阿彪坐在夜深无人的码头边,手里还拿着那把已经没有子弹的枪,四周只余海水拍打海港的声响,无边无际的海上黑夜似乎要把人吞没。
高悬天边的明月映在梁青恪溅了血的脸庞,十六岁的清瘦少年眼中有执拗有阴鸷有孤傲,却独独没有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
“你叫阿彪?”少年嗓音清凌也低。
阿彪点头。
“想要一个名字吗?”
阿彪还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