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恪眉眼愈发阴沉,只觉得心中郁气无处发泄。
额角汗珠顺着滑落,他充血的手臂肌肉青筋暴起,气到要杀人,却窝囊到只能通过拳击缓解。
前段时间在内地耽误太久时间,要他亲自出面处理的公务慢慢累积,不得不回来。
他原想给她些时间,给彼此时间,却低估了陈洺问这颗定时炸弹。
没了他又如何,她照样过得好,半点不在意,就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他早就知道这个事实的,可为什么每次还是无法忍受。
“先生。”陈助看着梁青恪要杀人的眼神小心翼翼开口,“再过一刻钟有约见魏董事的安排。”
梁青恪颔首,将手里的照片从陈洺问脸上折起,路过垃圾桶时顺手丢进去。
盥洗室里,他冲着凉水却依旧没能冲散火气。
“糖糖……糖糖……”
他想着她,一只手贴着墙壁慢慢收紧,手掌青筋显露,呼吸渐疾。
在一潭死水中的日子太过煎熬,煎熬到他没有一丝快乐。
唯一唾手可得能够短暂获得片刻快感的方式就只有爱欲,最初始的,证明他还活着。
第95章 冥顽不灵
魏瑾抬头看了眼会客厅的钟表,离他原本约见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他蹙眉。
梁青恪其人傲气是傲气些,毕竟从小生在梁家,可对生意场向来是一视同仁,从来也没有这样不守时过。
心里不禁盘算起自己最近是不是惹过梁青恪。
没有啊……
最近两家也没什么生意上的往来,唯一要说有,那也就是之前向浸兰委托过集团半年报,不过那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再说了,半年报又碍不着什么利益。
心里仔细想着,就听见门被打开,抬眼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开了门,躬身向门外做了请的手势。
这人他认得,是跟了梁青恪许久的助理。
魏瑾起身,向走进来的梁青恪微屈身:“梁先生。”
他态度倒不全是恭瑾的意味,此刻反而有些轻飘飘的。
梁青恪颔首,额角还有些水汽,看上去没有太想招待他的心情,卷了袖口坐在会客主位,问他来做什么。
魏瑾笑,“不知梁夫人最近怎么没见到了?是度假去了?”
梁青恪那副看谁都懒的表情此刻微变,抬起眼皮扫眼魏瑾,忍着躁郁的心情,“有事。”
“哦,那太可惜了,我小妹说上次见到梁夫人喜欢得不得了,说想找梁夫人讨教讨教怎么保养,三十几居然还和十几岁学生一样。”
“我后来同她说,梁夫人确实才十几岁啊,小妹大惊!说梁先生三十的人了,怎么夫人这么小。”
他说得绘声绘色,笑着眼角眉梢都带了细纹,就和说相声一样,声音抑扬顿挫。
说完,果见梁青恪眉眼骤沉,“魏瑾。”他声音满含警告。
“我在。”魏瑾回答。
“介意我吸烟么?”他又问,见梁青恪一脸要杀人的表情,自顾自点了火:“你从前吸烟的,这几年没看你吸过了。”
倒也不是爱不爱吸烟的问题,只是谈判桌上烟同雪茄是必不可少的,后来慢慢也成了习惯。
梁青恪以前和他一样,可大概两年前就没见他吸过烟了。
不过其实很好理解,年纪小的姑娘,尤其还是家教好又清白的小姑娘,不会像早早出社会的女人一样,觉得吸烟的男人有魅力,更不会青睐吸烟的男人。
她们有太多家世相当的同龄人可以相处,何必要个老男人,还是个暴虐做事不清白的老男人。
魏瑾想着,又想笑。嗯哼,也真是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