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印象中,十岁以后就再没真的哭过了,何况是这种哭法。到后来,简直是难以自抑,浑身发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炮兄弟,炮兄弟。炖猪一直轻轻地抚摩我的头,声音低沉又温柔:哭出来就好了。。。。。。慢慢地都会好的。。。。。。都会的。
仿佛有种让心灵舒缓的魔力,磁石一样地,要把所有的意识都摄去。不知不觉浑身都放松了,眼睛沉了。
炖猪,你。。。。。。你怎么不去当播音员啊?我含糊着说,然后睡着了。
那晚睡得前所未有的香沉,全是大脑皮层深处的梦。梦里面,只有一个人,我爸。可是很奇怪,说话的声音倒是炖猪的声音。
他说:会好的。。。。。。你要相信。。。。。。要有希望。。。。。。一定会好的。
正想着怎么会有女的来看我而且还是年轻漂亮的时,踏进门一看,就忍不住喊了一声:黄姐。
我一直挺心虚,我没想到我不辞而别,连面都没照,这次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上司。
黄姐唏嘘不已:王炮,你。。。。。。瘦多了。
还行吧。我笑:咱本来就挺苗条的呀,瘦型猪嘛。
还是没变啊。这都多久没见了。可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让人。。。。。。唉,怎么说你好呢。
大家都好吗?
小储回家待产了,肚子太大了,B超结果说可能是个一拖二。
喝,大林很牛B嘛。我真是挺高兴的。
其他人就都老样子。你好端端地忽然不来。。。。。。公司这段发生太多事了。
原来按黄姐的说法,公司传言我走是因为陈总在公司近期的失势,还有个版本就是阿保听信的,我因为苏三和高总闹翻了脸。还真是说什么的都有。听得我笑了。
王炮,大家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说会信这个吗?打了多少回你的手机,可你就是不开,轮流发短信没人回。也没法请示老总。陈总吧是那天以后就高烧不止,在医院躺了三天,打了退烧针,家去又挂了一个多礼拜的盐水,胳膊肘都扎烂了,才算缓过来。高总吧是打从香港回来歇了没几天,一上班就是挂着彩来的,大夏天的捂着长衣长裤,最后我才听说,那里面缠着绷带呢。他不知道怎么的把肋骨给撞断了。所以那段人心慌慌地,什么都要我拿主意,我实在忙得是也顾不上来找你,问问情况。。。。。。
黄姐。我心神恍惚。
后来时间一长,越传越厉害,我追本溯源才知道是从阿保那传出来的。这家伙来带你辞职口信的时候可没说你失恋什么的,结果问清楚了,我们就算了,估计你是不会好意思回来了。这怎么知道,没多久,又听说你进去了,不是吓人一跳吗?
我低头不语。跟了黄姐虽然没多久,但我知道在她心里,我就好比得力的左右手,有时候她有些事不和大林他们细说反而和我商量,我不是心里没数的。
拆迁这档子事,公司也有不少房地产项目,我也参与过。。。。。。业内有些人的确做的很过分。我看的也多了,本来都麻木了,也不当一码子事,黄姐叹道:可这回算知道了,刀子没扎到自己人身上,那就是感觉不一样啊。王炮,咱们部商量过了,办法也想了不少,联名上访拉,集体请愿拉。。。。。。
黄姐。。。。。。我声音颤了,不为后面的话,而是为的那句“自己人”和“咱们部”。
。。。。。。你人缘还不错,我们也在公司内部也联了不少人。计划打到上面,可谁也没承想,竟然让陈总给打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