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发出一声重重地叹息声，随后，她感到有尖锐的指甲轻轻地划过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一股阴冷之气吹拂她的脖间。

她紧闭双眼，缩紧脖子，脑袋拼命地往于坠怀里钻。

“咯吱咯吱”一阵刺耳的声音，好像尖锐的牙齿在啃嚼骨头。

她恐惧得浑身发抖，牙关忍不住上下打起颤来。

“姐姐别怕，都是假的，是幻觉。”于坠安抚的声音。

她宛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把快跳出来嗓子眼的心脏又咽回了肚子里去。

我不怕，我不怕，我有于坠在……这都是假的，是假的……她在心里默念。

她突然感到脖子上，痒痒的，凉凉的，好像有一缕一缕冰冷的发丝正慢慢地缠绕上她的脖子。

她惊恐地大喊于坠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发丝越缠越紧，她快无法呼吸。她拼命地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摆脱这梦魇一般的感觉……

“姐姐，姐姐！”

“啊”她惊叫一声，猛地睁开双眼。

“姐姐没事了，我们到妖界了。”是于坠的声音。

她剧烈地喘息着，浑身冷汗淋漓。她环顾四周，发现他们仍身处在破庙中，但却有清冷的光辉从门外泼洒了进来。

“人心的庙宇”是指人心底里的恐惧吗？杳遥精神恍惚地想。

于坠把四肢酸软的她扶了起来，向庙外走出。

她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案上的神像。神像的头又不是倒着了的。他端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手里托着一朵佛花，面容慈祥地微笑着。

走出小庙没多久，杳遥正想问于坠，他在“人心的庙宇”经历了什么，就被天空中挥洒而下的华光吸引了。

她抬头望去广阔无垠的黑色天空，被繁星点缀，一条散发着柔光的大鱼缓慢地游曳其中。它悠闲地翻了身，发出一声长鸣。

一群发着光的小鱼儿摇着尾巴随之从黑色的“幕布”里轻快地钻了出来，游动在大鱼周围。

杳遥被这绚丽的夜空惊呆了，她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太美了！”

“姐姐看见了什么？”于坠问。

杳遥回过神来，看见于坠清隽的俊脸上是一对漆黑深幽，没有任何神采的双眸。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之情。

她多想，她能与之共享眼前这一片绮丽梦幻的美景。

可他黑漆漆的眼睛却什么也不能看见。

她心疼这个温柔的银发少年。

“你把头低下来。”

“嗯？”于坠听话地低了低头。

“再低一点。你闭上眼睛……”她踮起脚尖，捧着他脸，万般缱倦地吻了吻他的双眼。

末了，她说:“感受到了吗？是这样的美景。”

于坠忍着心头突如其来的剧烈地颤动，他声音喑哑地说:“嗯，我看见了。是很美。”

大鱼在梦境里的缝隙游过

……

每一滴泪水，都向你流淌而去

倒流在最初的回忆

我知道你生来就属于天际

致敬《大鱼》。

第20章 二十只妖

(二)

“哈哈哈，我抓你了！看你还往哪跑？”

“不要啊！小道士，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没害过人，我今晚夜才成精呢……呜呜呜……”

杳遥听到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阵哭喊声。她牵着于坠悄悄地朝那处走去。

“咦，这是什么地方？师父呢？”一个身着道袍的孩童茫然无措地站在林子中央。

“师父怎么又走丢了？他难道就不能跟紧我吗？”小孩捶胸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