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们又是真心喜欢萧彻么……
她垂下眼睑,眼睫轻轻颤动,不由得陷入迷茫。
头顶上方却忽然传来萧彻的声音
“你呢,倘若是你,你也想要那支芍药,可我偏不赠你,你会拿它泄愤么?”
“我?”颜嘉柔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眨了眨眼,下意识地答道:“当然不会,我讨厌的是你,跟那支芍药有什么关系?”
何况那支芍药,某种程度上还是她的药呢,她做什么要毁了她的药?
萧彻闻言“哦?”了一声,似笑非笑道:“讨厌我,却喜欢我的花?”
他双手负靠,逼近她一步,眼神在她的脸上肆意打量,玩味道:“你最喜欢的,不是一向都是牡丹么?什么时候,偏爱芍药了?”
颜嘉柔被他逼得一再后退,脊背抵在假山上,一时退无可退,只得被迫仰起脸与他对视:“我……”
她面颊渐渐泛上粉色。
这要让她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为了治病…… 才会……
不对,他怎么知道她从前喜欢牡丹?
她蹙眉看向他,目光中含着质询。
萧彻挑眉,不以为意地道:“你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就是站在高台上一览无余,远远便看见某人今年一反常态,不去太子的紫云阁捡牡丹,却反而来了太液亭……”
“也不知道是想做什么样的坏事,心中好奇,所以便跟上来看看,谁知道竟刚巧撞见那一幕之后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颜嘉柔闻言下意识地反驳:“我才不是想做什么坏事,我只不过是想要你的簪花罢了!”
话一说出口,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究竟说了什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却又觉得她这样的性子,原本也说不了谎,也只能说些半真半假的话,才不至于破绽百出,让人全然不信。
她要他的簪花做什么,自然绝不能说,但去太液亭的目的,说了也就说了,不然也编不出什么能听的理由。
至于为什么想要他的……他不是觉得她想做坏事么,那便顺了他的意就是了,说一些诸如讨厌他,所以想坏他姻缘之类的鬼话,他既想听这个,她说了多半也能信。
心中虽然已经有了思量,也大致打好了腹稿,但说谎这种事,毕竟不是她所擅长,因此难免有些紧张。
不料萧彻却并问她原因,空气静默了片刻,周遭空气仿佛当月凝滞了。
他滚动了一下喉结,只是问:“你……想要我的簪花?”
颜嘉柔懵懂地抬起了头,在他的注视下,到底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然而点头的那一刹那,却忽然想起萧彻对于王若樱漠然嘲讽的态度,说什么他丢掉的东西,她如同一条狗一般,巴巴地去捡……可若是她是狗,那与她行为无异的自己,不也成了一条狗么?
萧彻向来爱在嘴上欺负她,从不饶人,她笃定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定借机取笑她,索性先发制人,昂着下巴闭了闭眼道:
“萧彻,你是不是很得意?我既然承认了,你……你便想骂我也是狗对不对……这次算我倒霉,让你嘴上占了便宜……下回你可别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
萧彻一怔,好看的眉眼弯起,从心底浮上来点真心的笑意:“什么狗?谁说你是狗了?”
“你明明,是只兔子。”
说着眉梢微动,像是忽然反应过来,唇边扯出个笑:“你是说,王若樱的事?”
见她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心中的好笑便更甚:“谁让你跟她们作比了。”
他微抬了眉,依旧是戏谑的语气,俯身靠在她耳边慢慢地道:“颜嘉柔,你怎么,这么笨。”
颜嘉柔懵懂地抬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