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她, 似乎愈发不清醒了, 居然和萧彻举止亲密……
他还是那副散漫无谓的神情, 懒洋洋地倚靠在床头,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依托着唇型, 无声地问她:“你想,干什么?”
就像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已经掉入陷阱,还再做无谓挣扎的猎物。
又或者说, 是在设一个更深的陷阱,诱惑着猎物乖乖踏入。
他喜欢看猎物乖乖地自投罗网,心甘情愿且必须清意识醒地踏入陷阱的样子。
所以当她眼神迷茫地看着他, 出于身体的本能, 缓缓地靠近他, 攀上他的身体,想要吻他时,他却轻轻地按住了她的肩膀,问她道
“看清楚了么,我是谁?”
也就是这一句话,逼得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连意识不清的这块遮羞布也不给她留,让她无所遁形。
她只能啜泣地摇头:“萧彻,不,我不能……”
“是么,”萧彻扯了唇角,眸底浮上冷意:“那就,恕不奉陪。”
说完便在幻梦中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颜嘉柔徒劳地伸手去抓,却只够到一片虚空。
也就在这时,她猛地睁开双眼,从梦中惊醒。
才发现夏夜燥热,她浑身早已被汗水浸湿,薄纱紧紧贴在身上,黏腻不堪。
她喘//息着靠在床头,哑着嗓音叫道:“映雪……”
颜嘉柔怕黑,并不敢一个人睡在房间里,所以映雪通常都会睡在拔步床外边,听到动静,连忙披衣起身,拿了盏灯,走到床边,撩开床幔,举着灯往里张望:“公主,怎么了?”
这一看,倒颇为吃了一惊。
只见灯光下,颜嘉柔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正衣衫不整地靠在床头,双眸微阖,眼皮透着薄红,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眼神湿//润,一双水眸中残留着未褪的春情,咬着唇瓣,似乎难以启齿:“映雪,我做了一个梦……”
映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下的感受,只觉得莫名耳热,咽了口口水,下意识道:“椿梦?”
颜嘉柔浓睫颤动,一双美眸在烛火下泛着潋滟的光泽,饱满鲜妍的唇瓣颇有些颤巍巍的,分不清是羞耻多些,还是吃惊多些:“你……你怎么知道?”
映雪自然不能说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了,只好推说道:“奴婢胡乱猜的,夏日夜间沉闷炎热,人自然觉得心浮燥热,公主您又青春少艾,日间还看了那样多的话本,生出些绮梦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什么嘛,”颜嘉柔小声嘟囔道:“说得好像我看的是什么不正经的话本一样……又不是所有话本都是像上次裴丰那样的……”
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恨不能咬掉舌头,连忙住了嘴。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日间看的那几本话本都是中规中矩,并无什么……咳咳……出格的画面,但好歹也是些情情爱爱,或许正如映雪所说,夏日燥热,她又年少,看多了那些话本难免生出些绮思,偶尔做个椿梦,再正常不过了。
“那这么说,我是正常的了?”
映雪饶有耐心地一下又一下地点着头:“那是当然了,不过是做个椿梦而已,那有什么的?主子您就放心吧,您思慕太子殿下,少女怀春,梦到他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您不用为此感到羞耻,真的。”
“那就好……”颜嘉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彻底松到底,一个极为可怖的念头却从心底幽幽地浮了上来,她望着映雪,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可是,我梦到的……不是太子啊……”
映雪:“…………啊?”
映雪缓了好一会儿,才梳理完整件事情:“公主,您是说,您做了一个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