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听人说丁宣有病,他自己心里明白跟听人说出来,那是两种感受。
偏偏周狄早上那句煞有其事的“有病的是丁宣”,在他脑子里有意无意地转了一整天。
“你到底是听不懂还是没长舌头?”
连萧两步跨过椅子来到丁宣面前,心里的声音在告诉他“别发火”,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使劲一拨丁宣的下巴,让他仰起来跟自己对视。
“我问你伞呢,伞,你不知道什么是伞吗?”
别嚷他了。
“到底是被人拿走了还是偷了,是不是又被班里人欺负了,你就不能说话吗?”
别吓唬他,这是个傻子。
“谁拿你东西了,你他妈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有病,他跟正常人不一样。
“说话啊!”连萧到了儿没忍住,捏着丁宣的嘴拧了一把。
窗外的天色已经被涮得很暗了,雨声没有丝毫减缓的趋势,仍然“哗哗”地涮在天地间,窗户上,耳朵里。
随着一声闷雷响起,丁宣突然很剧烈地哆嗦了一下,像发癔症,缩着脖子直往后贴,侧开脸躲着连萧,眼珠跟发红的嘴角一起混乱地颤动,喉咙里渗出呜呜噜噜的怪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