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段时日,他却总是能想起她来......

不知是不是姬无渊的话语还是安抚有了效果,怀中的江晚棠停止了流泪,呼吸也渐渐地的平稳了下来。

然只要他的动作一停下来,后者就紧皱了起了眉头,睡不安稳。

就这样,姬无渊哄了她整整一宿。

直到天刚微微亮时,江晚棠睡熟了,他才起身去上早朝。

临走前,还特意叮嘱了冷梅在殿内好生守着,有什么事及时禀告。

这一觉,江晚棠睡得极沉,待她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起来。

榻上,江晚棠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鲛纱帐幔被风吹得微微晃动,漏进几缕刺目的天光。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之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江晚棠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发现双手都缠绕着浸过药香的雪白绸带。

她撑着双手坐起身来,很快雪白的绸带便晕染出了一片红色。

江晚棠只是垂眸看了一眼,并不在意,便要直接掀被起身。

“娘娘可是醒了?”

守在帐外的冷梅听见动静,小心翼翼的问。

话刚出口,便见江晚棠怀中抱着一个精致华贵的小匣子,掀帘走了出来。

冷梅悄悄打量了一眼,后者已经恢复平日里清冷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昨日那凶煞嗜血的疯魔。

江晚棠抱着小匣子走到窗前的小榻上坐下,裹着白绸的双手轻轻抚过案几上的檀木小匣,眼眸幽深空洞。

日光透过雕花窗柩斜斜的照了进来,照在她的身上,看起来整个人都多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冷梅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轻声询问道:“娘娘,早膳想用什么,奴婢派人去......”

然她话还未说完,突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江晚棠抬手将小木匣子打开,一张鲜血淋淋的人面皮赫然呈现。

那皮肉边缘还带着未干的血渍,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张人面皮冷梅并不陌生,昨日还见它活生生长在人脸上。

眼前这一幕,一下子就将冷梅拉回了昨日的恐怖回忆。

她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江晚棠转过头来,阳光在她脸上镀了一层浅淡的金边,那绝色的面容如三月春光,却让冷梅后背一凉。

她开口的第一句,便是问水牢里的人是是否还活着。

冷梅点了点头,不敢隐瞒:“回娘娘,被...做成人彘的吴德财和秦氏,都尚有一口气在,被太医们救了过来。”

“吓晕后醒来的江晚芙和江晚荷两人本想偷偷撞墙自尽,被冷雪发现后及时阻拦了下来。”

江晚棠淡淡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用过早膳后,便有宫人进来通报,说国师大人在凤栖宫外求见。

江晚棠眼神一亮,对着冷梅道:“快请国师大人进来。”

大殿内,国师寂空一袭素色道袍,缓步踏入殿中。

江晚棠温和有礼的道:“国师,请坐。”

国师寂空看着她此时沉静如水的面容,眼神幽沉复杂,却也没有开口多说什么,行礼落座。

冷梅将刚沏好的茶奉了上去。

两人简单的寒暄了一两句。

江晚棠便开口问道:“国师,他现在情况...还好吗?”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而这时,刚走到殿外的姬无渊听到这句话后,顿住了脚步。

国师寂空垂眸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氤氲茶雾模糊了眉目间的神色:“娘娘且放宽心。”

“镇北王如今伤势已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