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海跟在后面,胆战心惊的道:“陛下,您的伤......”

无人回应。

“哎呀呀,这叫什么事啊?”王福海无奈叹息。

死的死,伤的伤...

陛下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大婚,就这么惨然结束了。

很快,江晚棠又被姬无渊带回了太极宫。

寝殿内,江晚棠呆坐在龙榻上,身上的凤袍还算完整,凤冠和发髻微微散乱。

姬无渊在偏殿由太医们处理伤口,衣衫解开的时候,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暗自感叹:这皇后娘娘是真敢下手啊!

普天之下,敢这样对这位活阎王还好端端活着的,怕是也只能是她了。

凤钗虽刺得不算很深,但到底是在心脏位置,且伤口裂开,流了不少血,伤及心脉是必然的。

太医们不敢多言,战战兢兢的为姬无渊处理伤口。

处理完伤势的姬无渊,重新换了一身红色衣袍,回到寝殿时,看到的便是江晚棠一动不动的抱膝坐在榻上,眼眸望着窗外的飘雪。

直到他走到她的身侧坐下,她仍旧没有什么反应。

姬无渊微眯着眸,隐忍着怒气。

许久,他才开口道:“棠儿如今是连看都不愿看孤一眼了么?”

江晚棠依旧不说话,用沉默反抗着。

姬无渊心口又泛起了疼意,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冷了几分:“所以,你是真的宁愿去死,也不愿待在孤的身边?”

这次江晚棠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头来,笑看着他,道:“是。”

笑意妩媚,很美,配合着她说的话,却充满杀伤力。

姬无渊觉得心口刚包扎的那处,有被人撕裂开来,蚀骨穿心的痛。

他煞白的一张脸,脸色难看的吓人。

可江晚棠却依旧在他面前笑,笑得耀眼又动人。

姬无渊的眼尾瞬间染上了一抹嗜血的红意,他抬手狠狠地捏住江晚棠的下颌,一点点俯身欺近,直到江晚棠的后背靠坐在榻侧,退无可退。

他目光直直的看着她,冷声质问:“为什么?”

“你总是待旁人有情有义......”

“从前的江槐舟,云裳,现在的谢之宴,姬无妄,可唯独在面对我时,除了利用,就是冷漠无情。”

“江晚棠,你就这么讨厌我,恨我?”

“我对你不好吗?”

“你说要偏爱,我给了...”

“你说要盛宠,要当皇后,我也给了...”

“就连你说的愿得一人心,我都给了。”

姬无渊眸色深红,冰冷的手指摩挲着江晚棠的脸颊,笑意疯狂偏执:“告诉我,为什么?”

“如果是因为江槐舟一事,棠儿觉得不解气,可以拿着簪子往我心口再刺几次,我绝不反抗。”

江晚棠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平静的冷漠。

为什么呢?

因为兄长因他而死?

因为他将自己囚在这寝殿内,逼迫她生孩子?

因为他骨子里的偏执和占有欲令人害怕窒息?

因为...

似乎从兄长死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互相走上了两条极端。

她想走,他便越是不放手。

他越是不放手,她便越想逃离他。

没有人能够平静的接受,另一个人带给自己的心灵和肉体上的磋磨伤害。

哪怕,他是真的爱她。

可...伤害也是真的。

从前的美好和悸动,早已在伤害和折磨中化为乌有。

如今,她只想逃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