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那南月国大皇子百里御风在这京城的青楼,曾独自一夜御七女呢?”
“不过,他也真是饿极了,半点都不挑,连群芳阁里送出来的那些得了病的,都下得去手......”
前几句,谢之宴闭着眼,眉都未抬,后一句却是蓦然睁开了眼。
“你说什么?”谢之宴目光猝然的看向了赵熠,眸色幽深。
赵熠愣了愣道:“让你试试男欢女爱的滋味?”
谢之宴沉声道:“最后一句。”
赵熠眨了眨眼,不明所以,重复了一遍:“百里御辰夜御七女,饿极了,连得了病的都下得去手?”
谢之宴敛了敛眉,神情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开口问道:“你是如何得知,那些女子是否有患病在身?”
“嗐,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呢。”赵熠不在意的道:“这种小事情,一般我们做这行的都清楚,不然客人们出了什么问题,保不齐就会上门来砸场子的......”
说完,赵熠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了谢之宴。
是啊,百里御风不是大盛人,在这京城也待不了多久。
就算出了什么问题,那也追究不了了。
这分明,是有人做局。
对一个沉迷女色的人做这样的局,无疑是最狠的。
赵熠后知后觉的惊恐,看着谢之宴道:“百里御风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你觉得会是谁,对他下这样的狠手?”
谢之宴思忖了片刻,直接道:“南宫琉璃。”
赵熠瞪大了双眼,神情错愕的道:“为何是她?”
谢之宴不好开口说南宫琉璃与南月国那几位皇子之间的各方纠葛,便随口道:“猜的。”
随后,他又嘱咐赵熠:“你最近帮我在寻欢楼内,多收集和注意一些关于南宫琉璃和刑部侍郎江槐舟的消息,要隐秘一些。”
赵熠愣愣的道:“他们俩不是要成亲了?”
“你是担心她会对江槐舟下手?”
“应该不至于吧,毕竟成婚后,他们也算是夫妻一体......”说到这里,赵熠顿住了。
他虽不了解这件事其中的复杂原由,但他了解谢之宴啊。
大盛第一酷吏,冷血无情。
怎会无缘无故的去关注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宫里那位......
赵熠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阿宴,她已经是皇帝的女人了,放下吧......”
回应他的,是谢之宴冗长的沉默。
显然是听不进了。
赵熠无奈,继续道:“我表哥那个人,你最是了解不过了,他看上的东西,是死也不会放手的。”
“阿宴,就连有权有势的姬无妄都争不过,何况是你呢?”
这话虽然说得扎心了些,但也是不争的事实。
谢之宴笑了笑,眼神看向了马车车窗外,轻声道:“我与他不一样......”
赵熠好奇的看着他,下一刻便听他略带自嘲的语气,轻笑道:“我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能在同一片天空下,看她安然无恙,便是我唯一的念想。”
赵熠震住了。
他可是谢之宴啊?!
那个清冷孤傲,但凡打马从长街而过,都要引得京中无数贵女丢帕子、花枝的大理寺卿谢之宴。
可这样聪慧过人,清冷自持,如高岭之花一般存在的他,竟然都会因为一个女人卑微到这种地步。
半晌后,赵熠的声音更加低沉了几分:“阿宴,我以为你是见过的人中最冷静的一个,可为什么遇上她就这么不清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