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陛下大选,原本拟定名单上的江家嫡女,本该是她。
远在乡野的二小姐却突然回京,代替姐姐进宫,这其中的龃龉,明眼人都能探出几分不对来。
若是妹妹不受宠倒好,大家相安无事。
可偏偏这位二小姐自进宫以来,深受陛下宠爱,一如高歌,扶摇直上。
这不,妹妹刚封了贵妃,姐姐就想坏主意破坏来了。
唉,这都是什么糟心事啊!
“江家?”姬无渊冷笑一声,嘴里呢喃着这两个字。
“去替孤传一个人过来。”姬无渊开口,轻描淡写的语气,可是之后说出来的一句话,叫人心惊肉跳:“……萧景珩。”
这是要严惩,还是当面对峙?
这刚出了戚贵妃之事,如今刚封的玉贵妃眼看着又要出事……
这后宫的女人,真是没一个消停的。
“陛下……”王福海仓皇地抬起头,脸上还有未褪的慌乱。
他想说,这萧景珩好歹是平阳侯府的独苗,不好随意打杀了啊。
“怎么?”姬无渊冷哼了一声,语调陡然转冷,凤眼微眯,肃杀凉薄:“孤说的话,听不懂?”
王福海不敢耽搁,忙麻溜的起身,告罪后向外走去。
不多时,暗卫首领进殿禀告:“启禀陛下,属下查到贵妃娘娘和萧小侯爷过往确有交集,但交集不多。”
“萧小侯爷幼年与江家大小姐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两人成亲前,萧小侯爷曾多日在丞相府外徘徊,但不知为何,他在大婚当日丢下新婚妻子,策马急驱至宫门口,拦下入宫选秀的贵妃娘娘。”
“两人短暂的交谈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贵妃娘娘全程未露面。”
“……”
“……”
后来暗卫还禀告了萧景珩与江晚芙成婚后大致情况,从两人闹和离,江晚芙不守妇道,在外养小倌,到江知许被贬,江家落败,萧景珩休妻……
姬无渊本就气场凌厉,此刻阴着张脸,一言不发,越发气势迫人。
他垂眸望着木匣子里的海棠花簪,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暗卫首领禀告的内容与上次查到的别无二致,但他却直觉两人之间没那么简单。
单从这海棠花簪子上来看,分明是郎有情的,且不浅……
这般想着,姬无渊眼尾突然就多了一抹嗜血的红意。
他扪心自问:生气吗?
当然是生气的,气的想杀人。
他所有的笃定和自信,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这场帝王与宠妃的博弈,在自己对江晚棠日复一日的沉溺深陷中,终究变得不堪一击的脆弱。
他不能确定江晚棠的心中,是否真的有他。
但纵使是没有他,也绝不能有别人。
他看上的人,哪怕别人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是在觊觎。
敢觊觎他的人,就是在找死。
不到半个时辰,一袭湛蓝色长袍,俊美不凡的萧景珩便走了进来。
萧景珩走到大殿上跪下行礼:“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姬无渊冷眼瞧着跪在大殿上不卑不亢的萧景珩,这还是他头一次正眼瞧他,眸光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冷意。
他手指弯曲,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没有丝毫要开口叫他起来的意思。
看着看着,心中还暗自较劲了起来。
嗯…相貌长得是不错,但是比孤差远了;
切…这瘦瘦的身板,身材也不如孤;
……
一番比较下来,这萧景珩是样样不如他。
姬无渊的目光讽刺中带着不屑,毫不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