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变得激动:“阿曳,你记得吗?三年前你从悬崖上坠落之时,我曾与你说过,是有一位好心人帮了我,我才能脱身去寻你!就是这位陶大人啊。”

“掉下悬崖。”陶勉喃喃道,目光微动,“难道当时和你同行的,竟是李典史?”

李长风郑重点了点头。

此刻,李长曳的神色一变,眉心微蹙。原来三年前那个素未谋面的好心人,竟然是陶勉。她一时间心绪复杂,感慨与意外交织,更夹杂着些许歉疚:陶大人于她有救命之恩,而她竟全然不知。

陶勉却站在原地,神色一时复杂莫名。他想起当年的种种,如果当时他能再多一些警觉,多走一步,是否就能避免李长曳坠落悬崖?这念头一出,便挥之不去。

李长曳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她目光柔和下来,露出了些许安慰的笑意:“都过去了,不是吗?我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还做上了京官。”

她语气轻描淡写,却仿佛掩去了过往所有的艰难险阻,只剩下眼前这份平静。

陶勉却没接话。他低垂着目光,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

李长风见气氛缓和了下来,便拍了拍陶勉的肩膀,笑道:“陶大人既是我与阿曳的救命恩人,如今大家也算是正式相识,不如今日一起来我家喝一杯,尝尝凤州菜。”

赵霆一旁看着,心中倒是隐隐有些雀跃。他倒不是冲着酒菜,主要是想看看阿月这个小捕快如今功夫长进了几分。再者,好久不见,总是有点好奇的。

他满怀期待地望向陶勉,眼中写满了“去吧去吧”。

陶勉微微犹豫了一瞬,最终点了点头:“那就叨扰了。”

李长曳的宅子距离县衙有些路程,等他们到家时,阿月已经将菜热了好几遍,满脸抱怨地看着这群来得迟的饕餮客。

温暖的烛光下,众人推杯换盏,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李长曳方才吃的太多,这凤州菜自是吃不太下了,她微微喝了几杯酒,坐在一旁,看着赵霆和阿月嬉闹成一团,上天入地地追着院子里的鸡。另一边,李长风和陶勉却在一本正经地讨论着刀的锻造技艺,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术语。

满院的热闹与喧嚣映在她的眼中,竟让她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触。

她看着这一院子的人,突然觉得有些满足。

或许,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她想着,若能等到卸了职,就在这小院里喂鸡种菜,和这群人一起,过上平静而悠闲的生活,该有多好。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呼喊打断了她的遐想:

“没骗你,阿曳本来就和我有过婚约!”李长风的声音大得院子里的鸡都吓得扑棱翅膀飞了起来。

李长曳瞬间清醒,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李长风不知道已经喝了几杯。他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抬头冲陶勉嚷嚷:“陶勉,我可没胡说!阿曳十几岁的时候,哭着喊着要嫁给我!”

此言一出,院子里安静了两瞬,连跑得正欢的鸡都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