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头道:“没错。所以从死亡时间来看,三人虽相差不多,但张田是最后一个死的。”

她蹲下身,拨开张田尸体旁的草丛,露出隐藏的丝线:“这就是触发弓弩的机关。只要有人踩到这条丝线,弓弩就会自动发射。”

李长曳接着说道:“刚才陶大人也已确认,这弓弩属于洛州泰玄军,所以这个陷阱很可能是那名士兵布下的。阿月,你猜猜他为什么要设下这样的陷阱?”

阿月嘟囔道:“总不可能是为了抓兔子吧?”她忽然一颤,脸色微变,“难道……是为了抓人?”

李长曳微微点头,目光锐利:“没错。那么,他想抓的是谁呢?”

阿月思索片刻,小声道:“想杀他的人?”

“正是。”李长曳拉着阿月走到士兵的尸体旁,指着他后脑的伤口,说道:“看看这里,有什么?”

阿月蹲下仔细观察,迟疑道:“这里……好像有木屑。”

李长曳目光一沉,语气冷静:“那么,你想想,被什么样的重物袭击后,才会留下木屑呢?”

徐暮凑上前,皱眉说道:“什么呀,这周围也没见什么大石头或重物啊。”

李长曳目光一凛,语气淡然:“徐公子,身在云中,自然看不到雾气。凶器就在这树林中随处可见。”

徐暮一愣,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说……树?”

李长曳点点头,随即拉着阿月走到那中年农户的尸体旁,指向他的手掌,语气平静:“阿月,你看他的手掌,这些纵横交错的划痕,像是怎么弄出来的?”

阿月仔细观察,恍然道:“像是被树皮划破的。难道……”

李长曳微微一笑,肯定道:“没错,这农户用粗壮的树干偷袭,杀害了那名士兵。之后,他把这树干就地处理掉,所以我们现在找不到他的凶器”

接着,她指向农户脖颈上的勒痕,继续道:“而农户自己,是被麻绳活活勒死的。”

她走到张田尸体旁,翻开他的手掌,补充道:“你们看,张田的手掌上除了泥土,还有清晰的麻绳摩擦痕迹。”

阿月瞪大眼睛,恍然大悟:“所以,张田是勒死了农户?”

陶勉冷静地接过话头:“没错,士兵本想用弓弩伏击农户,却先被农户偷袭打死。农户杀了士兵,又被张田勒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张田自以为是那只黄雀,最终却被士兵的机关夺去了性命。”

李长曳点头,语气平静却透着寒意:“一个设陷的士兵,一个背后偷袭的农户,一个机关触发的逃亡者。”她冷冷道,“他们,都没能活下来。”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固。徐暮和阿月目瞪口呆,被这诡谲而冰冷的死亡轮回震撼得无言以对。

徐暮喃喃道:“此事之惊险,实令人胆寒。”

李长曳沉思道:“还是要把尸体运回县衙,仔细勘验。他们三

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仍然是个谜。”

徐暮点点头,叹道:“这倒不难,只是这洛州的士兵。”他瞥了陶勉一眼,意味深长地问道,“该如何处置呢?”

李长曳转向陶勉,若有所思地问道:“我刚才都差点忘记问了,陶大人,你怎么会认得洛州军队的衣服和弓弩呢?”

陶勉微微一怔,显然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刚才情况紧急,他下意识说出了实情,现在只能仓促掩饰道:“啊……我本是洛州人,自然认得。”

徐暮嘴角一勾,眼中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似乎在说:“你小子也有今天啊。”

陶勉冷冷地回了他一眼,目光如刀。徐暮讪笑着耸了耸肩,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调侃。

陶勉思索片刻,半真半假地说道:“前些日子,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