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又来了一句:“你……你别碰我。”

等等。

陶勉脸上的笑一下僵住。

这声音怎么有点不对劲?

他手一哆嗦,伸手点亮床边的烛台,火光中,一张熟得不能再熟的脸缓缓映入眼帘。

李。长。风。

此刻正裹着喜被,神情复杂,一双眼带着浓烈的“我不想活了”的意味,死死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几秒。

陶勉:“……”

李长风:“……”

烛火突然噗地一跳,倒像是在笑。

陶勉缓缓站直,嘴角抽了一下,艰难地转了转头,试图找一个,能让自己从这个尴尬境地钻出去的地缝。

“你怎么在这?”陶勉的声音发虚。

李长风慢吞吞道:“阿曳说她出去查案了,让我在这守着。”

陶勉:“……”

李长风:“我没想到你会……”

陶勉一把捂住脸,心如死灰:“你闭嘴。”

等李长曳回到李府,前脚才踏进门,迎面就是一屋子人,一同看向她。

前厅里红烛高照,几位长辈还坐着,场面一时静得有些可怕。李长曳硬着头皮往里走,刚跨过门槛,就听见叶廷山长长地舒了口气:“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李长曳往人群中一扫,一眼就看见陶勉站在最边上,面无表情,喜服整整齐齐,腰板挺得笔直,倒是比审犯人的时候还端着。

李长曳心里暗叫不好。

还没来得及说话,叶廷山便一把把她推过去:“好了,人回来了,你们快回房吧,别杵在这碍事。”

李长曳刚想开口解释,却见陶勉已经朝叶廷山深深行了一礼,气质如玉,只是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李长曳心想这下糟了,连忙追了上去。

她在后头叫他:“陶勉,我不是故意的。”

陶勉不语。

“我出去查个案,这不立马就回来了嘛!”

陶勉还是不吭声,脚步平稳,看背影倒是比平常还更从容些。

李长曳只得老老实实地跟上,一路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到了里间,陶勉依旧一言不发,只听到“咔哒”一声,手却已稳稳将门锁上。

四下忽然暗了下来,李长曳刚要摸索着去点烛台,手臂还未抬起,便被一双滚烫的掌心握住,整个人倏地被按在墙上,紧接着陶勉整个人的身体覆上来。

他身上带着些许酒气,却不浓。他呼吸越来越近,最后几乎贴在她耳畔。

李长曳微微一动,却没挣开,只低声唤了句:“陶勉?”

他没出声,只是将额头抵在她肩窝,过了好一会儿,嗓音低哑:“你还知道叫我?”

她咬了咬唇,刚要开口,陶勉却像再也憋不住,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难以遏制的热意:

“阿曳,阿曳,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那声音太近,像是吹进她的耳朵里。

李长曳脸颊发热,耳根红透。她向来不善应付这种情形,更何况今日她的确理亏,还没顾得上跟他道一声歉。

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轻轻抬手,试着回抱了他一下。

动作生疏得很,一点一点往他怀里蹭。

陶勉一愣。

她的手才刚绕到他背后,他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下,喉头一紧,几乎喘不过气来。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他怀里轻轻挪动,肌肤隔着薄衫相贴,带来一丝温热。

他低低咬了咬牙,喉咙里像是压着火:“罢了。原谅你了。”

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