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料,做饭不行,雕刻不行,唯一的用处,就是烧火取暖。”

她侧过身,脸正对着沈老三接着说道;“可现在是什么时节?夏末初秋,还未转冷,谁会在这时候买柴火?若真是要卖,起码得等到深秋冬初,天寒时才有人愿意出价。”

说到这里,李长曳叹了一口气:“可惜,等不到那个时候,你们血社火班子便要离开京城。这堆木头,你们用不上,卖不掉,带不走,唯一的结果,就是扔掉。”

她顿了一下:“既然如此,你为何特意囤着它?更何况,除了那双专门给杜青准备的高跷之外,血社火所有道具都没有用松木。”

沈老三的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李长曳步步紧逼:“所以你留下这堆木头的理由,不是为了社火的道具,你早就料到我和陶大人会来,提前替我们备下了一出戏。”

围观百姓哗然,窃窃私语声一片。

可不管人群如何骚动,沈老三始终站在原地,面色如常,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李长曳举着手中的木头说道:“那日,我和陶大人刚到,你领着我们找到了这木头,证实杜青是凶手。可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查清吴林的死因,还不到半柱香,杜青便死在我们面前。”

李长曳死死盯着沈老三,语调平缓,却透着一丝讽意:“就像是不想让他开口。”

她微微偏头,好像在阐述一个早已注定的事实:“所以,我和陶大人,倒成了你们计划的一部分。”

沈老三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终于不再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目光微寒:“李大人,你的推断可真有趣。”

李长曳轻轻一笑:“沈班主,这可不是我的揣测。”

她向前一步:“从吴林的死,到杜青的死,乃至今天你对我做的一切,你早已筹划好了一切。你一直在暗处算计着,等着我们这些局中人一步步落入你的罗网。”

沈老三盯着她,语气不变:“李大人,话说得漂亮有什么用?方才你说陆望迫害了杜青,你是拿了证据的。可吴林之死,和我沈某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话音未落,她直视着他,立马说道:“当然与你有关。因为,是你亲自把他带去城墙附近,等着杜青来杀他的。”

话音落下,沈老三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