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天色不早,你怎会在此处?”

许宛歆螓首微垂,“天热,蝉鸣鸟叫搅得人心烦,这才出来散一散。”

说是散心,哪有人会选在这种陋街僻巷?

许宛歆单纯荏弱,不是个会说谎的性子。

裴俭不欲拆穿,目光略过她微肿的双眸,古井无波道,“等散好了,早些回去。”

他打马欲行,与马车错身时听到许宛歆的惊呼,“表哥,你的脸怎么了?可是有人伤你?”

她极是关切,一双眸子里盛满担忧,像是一只被惹急的兔子,连声音都带出恼怒,“那人是谁!”

从前裴母喜欢许宛歆,早早给两人订下婚约,又因沾亲带故,许宛歆自小便称裴俭表哥。即便后来横生变故,两人退婚,这称谓也从未变过。

裴俭无所谓道,“无碍。”

顾辞那晚下了死手,他脸上的伤这几日才渐淡了,不过他也没留手,顾辞照样好不到哪里。

打一架,反倒比彼此忍耐的强。

许宛歆眸光微动,撩起耳畔一缕垂漏下来的碎发,一张白玉似的面颊,很有家常的温婉,“那日我给表哥送信,不意表哥竟换了住所。不知表哥如今住在何处?”

她泪光点点,天生便比旁人柔弱三分,此时言语切切,着实动人心肠。